」
南宫存没有解释,他已在时祖灏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百诺恒适时扶起时祖灏,本来还讨厌他侮辱兄长,可看他痛得气弱游丝,就怎样都说不出责备的话。
时祖灏问百诺恒:「你们南宫家到底知道些什麽?」
难道他们有什麽难言之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时早乔知道?时祖灏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百诺恒为难地摇头,转身随兄长离去。
时氏的助理姗姗来迟时,时祖灏已扶着腰摊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时祖灏没有让助理留下服侍,而是吩咐他去查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 * *
时早乔又再昏睡了三日三夜,醒来的时候,什麽都不一样了,就连一向疼爱他的兄长都变了模样,只紧握着他的手,却没给出实际的帮助。
他的兄长,从来都是如此。
时祖灏和时大嫂在旁守着,见时早乔微微睁眼,时大嫂高兴得立马出去叫医生。
「哥??」时祖灏无疑是时早乔的一道逃生门,他牢牢抓住兄长的手,红着眼哀求:「救救我??」
时祖灏满脸憔悴,下巴都长满了胡渣,样子快赶上流浪汉了,他沉默了半晌,然後强撑起笑容,故作自然的说:「早乔,我和你嫂嫂商量过,双胞胎出生後,把一个给你和南宫存照顾,你说好不好?」
时早乔一下子听明白了,微微咬唇,然後不动声色地放开手。
「他是爱你的,他很爱你。」时祖灏安慰说。
他?他是谁?爱?爱是什麽?时早乔没有细想,那些爱与不爱已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不需要谁再去雪上加霜,怒吼着拍开时祖灏的手,大喊:「你到底想怎样,一时说他爱我,一时说不爱,我快疯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哥哥的错,你别疯,你别疯。」
时祖灏难得道歉,时早乔怔住了,他是个聪明人,半晌便明白过来——这世界上就只剩他一个不知道那秘密了。
有什麽是他不能知道的吗?时早乔双眼放空,苦苦沉思,然後,他放弃了思考,放弃了努力,挣扎这麽久,他终於学会了放弃,在最关键的时候。
这麽多年过去,要数算他学会的事,就是不要强求不属於自己的东西。
父亲的爱,南宫存的爱,他统统为之而奋斗过,下场却一次比一次凄惨,每一次的付出,都被无情地拒绝,把他不顾尊严而奉献的真心弃之东流。
这洋葱他剥得太久,已经撑不住到看到肉心的那一刻了。
医生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南宫存一口一口地给他喂热腾腾的汤水,百诺恒寸步不离的陪伴,兄嫂频繁的探望,还有日渐隆起的孕肚??时早乔被动地接受这一切,却不再去问为什麽,不再想要得到答案,所有人都为他作出了决定,由开始到终结,都没问过他一句,不容他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