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这小子长得还不错,这下可有意思了。”远坏笑着说。
远呵呵一笑,又看了越宁几眼,转头同别人说话去了。他是个热情开朗的人,很爱说笑,火堆旁很快发出一阵阵哄笑声,便没人再注意越宁。
这时一个人拍了一下征侍卫的肩头,说:“征,你在这儿啊。”
“是啊,今晚是赫连值夜。”
义律轸安慰了很久,木然凤却没有一点反应,他眼神空洞迷茫,象在梦中一样。义律轸亲口证实的话击碎了他最后一点幻想,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浮了起来,游离于肉体之外飘荡着,无依无靠。
征吃了几口,发现越宁仍只是呆呆坐着,一点也没有要吃的意思,便冷冷地吩咐道:“要吃什么自己去盛。”
不久食物煮好了,士兵们都轰然站了起来去抢食物。表面看着象是抢,其实不如说是在打闹。很快每个人都捧了满满一碗食物吃了起来。
“远侍卫,你也来了,快坐。”旁边的人招呼道。
吃完饭,北凌士兵们又说笑了一阵,便刷锅洗碗清理东西准备休息了。
“征侍卫,今天打了几只兔子,正炖着呢!”
不知呆坐了多久,有人一掀帐幕进来对他说:“出来吃饭了。”
见另外两人一副了然的神情,征又对越宁说:“我叫义律征,
远挨着征坐了下来,一扭头看到征旁边的越宁,端详了一下,问:“征,这个人是谁?好像不是我们北凌人。”,
征一回头,看清了来人,笑道:“远,换班儿了吗?”
越宁闻言哆嗦了一下,北凌军中对年少清秀战俘的处置他早有耳闻,每想到居然轮到自己头上。
药童端了药进来,义律轸扶起木然凤将他抱在怀里,一手捏开他的嘴,另一只手将药碗凑到他嘴边给他喂药。原以为木然凤会反抗,但他却意外地十分听话,一碗药顺利地喂了进去。义律轸一皱眉,木然凤这种状态只能说明他的神志已经很脆弱,并不是他已经想开了,只怕将来的麻烦更大。
越宁慢慢抬起头,看着征已经显得严厉的面孔,又发现其他人那种看好戏的眼神,心中的委屈顿时全化为怒气,腾地站起来,走到锅前舀了一勺食物,坐回原来的位置大口吃了起来,却是食不知味。
营地中已升起一堆堆篝火,火上架着大锅,锅里煮着的食物冒着腾腾的热气,四周围坐着的一群群北凌士兵大声谈笑着,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脸,显得那么年轻而有活力。
“算了吧,你再练也比不过征侍卫!”一群人哄笑起来。
“征侍卫,一会儿再较量一下吧,上次你可摔得我很疼呢,我回去一直苦练。”
察觉到越宁的紧张,征笑了一下,说:“远,你又在吓人了。”
越宁看着他们亲密而言笑无忌的样子,心中一阵不是滋味。曾几何时,自己和自己的同伴也是这样热烈而张扬的,现在却死的死俘的俘,自己现在又尴尬地坐在敌人中间,想到这里越宁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然凤的脸,柔声说:“想开一点,作为军人,这种结果早在意料之中了。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你的亲人们也希望你好好活着。”
越宁走到自己的床边,他的床位于帐篷内的一个死角,两边各有两张床,应该就是那四个北凌人的床铺,正好便于监视和控制自己。自己的床上有一卷东西,打开一看是一条薄毡,一条薄棉被,几件军衣,一只木碗,一双筷子和一个水袋,生活用品倒是齐全了。
“嗯,他是月国人,是新来的,今后会和我们住在一起。”
征看到他这个样子,“哼”了一声自顾吃饭,不再理他。远却不住看着越宁,眼中还含着笑意。
征点了点头,嘴向越宁一努,道:“这个人叫越宁,从前是木然凤将军的亲兵,轸将军让他来服侍木将军,以后他同我们住在一起,归我们管束。”
士兵们见到那名武士,纷纷向他打招呼,看来他在这里威信很高。武士连连回应着,带越宁来到一堆篝火旁坐下。
越宁失神地坐在床上,心中想着也不知二将军怎么样了,今后自己又该怎么办,但却什么也想不出来,只能这样呆呆出神。
又过了一会儿,见他仍是低垂着头毫无动静,征不禁提高了声音道:“你想饿死吗?”
越宁跟着征和远回到帐篷,发现帐中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见他们进来。那人说了声:“你们回来了。”然后就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越宁。
越宁跟着那名北凌武士进入帅帐旁边的一顶帐篷。那武士对他说:“今后你就住在这里。”武士用手指着角落里一张床,道“那是你的床,床上的东西也是你的,不过你现在没有武器。我们四个人和你住在一起,所以你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不许搞小动作。已经下了战场,不要把命送在这儿。”说完就走了。
越宁抬头一看,正是之前领自己来的那个武士。他顺从地站起来往外走,那武士皱着眉道:“带上碗筷。”越宁楞了一下,回身取出碗筷跟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