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外围着很多像是看热闹的人,远远站在一旁,他们拿出手机,激动的拍着视频,像是在看一场暴力实时电影。
那个男人拽起姚汀的头发,将她重重甩在地上,他的嘴里散发着浓烈的酸臭味,他咒骂着你婊子,用尽了污言秽语将你摧残。
姚汀的脊背被撞在了桌角处,剧烈的刺痛感直达心脏,周围噼里啪啦的嘈杂声,小柔的哭喊声,咒骂声,嘲笑声让她忽然感觉像是有千万只虫子从血液中纷纷涌现。
犹如行尸走肉般苟活着的她早已似乎早已丧失了情绪,可那一只只细小的虫子如今像是逐渐唤醒她所有的感官,痛觉、听觉、视觉等等一切冲击而来。
小柔被拽到一旁,男人手中的棒球棒就要落在她身上。
姚汀奋力从地上爬起,用尽所有力气拿起手旁的椅子狠狠的砸在那个男人的头上。
“我操——”男人立刻冲上来,像是发了疯一般一手掐在姚汀的脖子上,“你个贱货!你他妈敢砸我?”
“老子今天死也要弄死你!”掐着脖子的手力气更大了几分,另一只手掏出锋利的尖刀。
姚汀霎时无法呼吸,整张脸憋红,她挣扎着,意识恍惚的看着天花板,难道就要这样死去了吗?
不!凭什么?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说什么你死我亡?就要你死我活!
求生的欲望让姚汀将手摸索到了收银台上的那把水果刀。
姚汀盯着掐着她的那个男人,她拿起水果刀极度快速的猛然将其刺入他心脏处。
要下地狱也是你去下地狱!
要见阎王你去见阎王!
她姚汀绝不。
“啊!”男人的尖叫声响起。
浓稠而鲜红的血也喷射而出,其他男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们老大有些失措,又都准备冲上来。
姚汀又将刀更刺入了几分,嘶吼着说,“我看谁还敢再过来!”
腥红的血喷洒到更多,留在了白色地板上。
这一刀刺破黑暗,冲出泥沼,她所有被消磨的感知全部破土而生,犹如麦子拔节般根根冲向天空,冰川碎裂,雷声爆破。
你心狠手辣,她更甚。
你蛇蝎心肠,她无惧。
自此往后。
就算血肉模糊,她姚汀也要活的有血有肉。
哪怕遍体鳞伤,也要活的滚烫。
“如果再不把他带去医院,他半个小时必死无疑!”姚汀冷静的出奇。
警车的鸣笛声响起,周围的人群聚拢,那些小弟纷纷将他们老大抬起,小柔瘫坐在地上。
“终于到了...”姚汀累的有些站不住,她的手流出手刚刚被刀划破,流出一滴一滴血,滴落在地板上。
迟来的警察进入超市,这是她来的路上打电话报的警。
“这位小姐,有人目击到你拿到刺了刚刚那位先生一刀,你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姚汀将小柔扶起,扭头对警官说,“好。”
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来警察局的路上姚汀已经想的非常清楚,在没有律师的情况下她一句话都不能张口,正当防卫有多难成立她十分明白。
被他拿到捅了的那个人活不活下来还不一定,毕竟刀就刺在心脏附近。自己身上被没有被对方刺的伤口,如果那个人死了,那么她很容易被判成过失杀人罪。
她坐在警察局里的椅子上,看到一位女警察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镜子,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散乱的头发,没有血色的脸,干裂的嘴唇,她没来由得笑了一声,自己这副样子还真是惨的够可以。
可她也清楚自己已经不再是昨天的那个姚汀了,永远不会再是了。
“叫什么?”一个警察问她。
姚汀舔舔干枯的嘴角,开口说,“姚汀。”
“警察先生,我需要打个电话。”
“给谁?”
姚汀转了转眼睛,“我老公。”
警察狐疑的看着她,她看起来并不像一个结过婚的人,手上也没有戴戒指,问她,“你老公叫什么?”
姚汀轻启嘴唇,一字一音,字字清晰的说,
“孟 浮 生。”
她背出那个7年都没有打过的手机号码,孟浮生曾经告诉过她不管过多久,她只要她找他,他就在。
可谁能保证7年的时间会不会让一切改变呢?她想到孟浮生最近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她只能赌。
请你一定不要放弃我。
警察拨了号码,嘟——嘟——等待着。
许久未响过的手机铃声响起,孟浮生还怔了怔,他迅速拉开抽屉拿出放置于其中已经很久的手机接起。
“喂。”
电话接起,那一刻姚汀就知道自己在这场爱情博弈里,她终究是赌赢了。
“喂,你好,我们这边儿是郊区派出所,这里有位叫姚汀的女士说你是他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