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非礼]</h1>
“先生,是黛小姐。”
他睡觉很浅,司机轻微的话语声把他唤醒,君雁鸣揉了揉太阳xue,视线穿过前方的挡风玻璃,果真看见她还穿着白天的那身针织红裙,在浓稠的墨色里十足的显眼,显眼的叫他晃神。
他刚从公司回来,正是很疲倦的时候,又不知她有什么话要讲,便招了招手,和司机耳语,吩咐叫人带黛安娜先进别墅。
她被那些骑士带走前对他笑,像朵绽放的玫瑰花。
君雁鸣按着眉骨,车子发动,他今天在公司陪那些老家伙应酬,喝了很多酒,身上的酒气熏天,他摇下车窗,试图透气。
只是一眼,一眼就撞见她被那两个骑士领进了一条羊肠小道。
不是去别墅的路。
他的确有吩咐带她往小路走,不要撞见黛氏夫妇,但无论怎样,都不会是那条。
那条小路的尽头,是荒废的黛家后花园。
夜风徐徐,他额前的发被吹起,他敛下眼,边伸手开门边发话:“和太太和爹地妈咪讲一声,我有应酬,赶不回来,不和他们一起吃饭了。”
这次是意外,是报答,是做善事,积德。
他的腿好像并不怎样听他使唤,他原本大脑是冷静的,可是一边走,一边走,越走越快,他的思绪缠绕在一起,不怎样冷静,不怎样理智。
他开始想,是谁要这样对她,她以前也许有不少敌人。但没有男孩,明面上讨厌她,又或者对她示爱。
他再想,也许是他明白的,理解的那种好玩。梵蒂冈其的富人有莫名的癖好也不一定。就像2332年对他那样。
可是太奇怪了,十三年前他静心策划了那样的事,无论何时他都能戴好假面,处变不惊。现在的他,不能。他不会撒谎骗自己。他不能。
很快,他又想,也许只是因为十三年前他Jing心谋划,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他想起他的日记上小安娜的补注。
如果这些被写成日记,她一定会写,不,是说,她已经不是聋哑人,就好比我,已经不是一个无依无靠的瞎子。
她会说,哥哥,你不要欺骗自己。十三年前,你只是一个十岁的小男孩。你再怎样聪明,再怎样早熟,你都不能算计到一分一毫,你的心不紧张,是因为那是对你自己。哥哥,你是个矛盾的人。就好比,你现在对我动情,你却不承认。哥哥,君先生,你对我动心了。
他一直走,一直走,西装的下摆被风刮开,脖颈上攀上细细的汗,眼色越来越深,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终于在废弃的后花园的一处拐角找到她。
他,是见到一身莹白才知道是她。
她衣服被剥了个干净,浑身赤裸裸地被绑在汉白玉柱上,黑漆漆的发把她半个身子零零散散地遮住。
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居然,对他笑了一笑。
她果然是个白痴,那些人好放心她,连她的嘴巴都没有用纸团堵住。
她完全没有被吓坏。
她显然对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先生,我的衣服在那里,你可以帮我拿一下吗?还有,不要偷看我换衣服,非礼勿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