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chapter.6</h1>
君雁鸣扣住她的下颚,眯着眼,“做什么?”
戴安娜用手挥去他的手,她的手温暖而柔软,擦过他手背的时候带来温浅的暖意,是一片羽毛。
“戴安娜,”君雁鸣叫她的名字,扣的更紧,淡声,“别耍把戏。”
她眨了眨眼,眼尾渗出一滴泪来,晶莹剔透的足够让他晃神,他用舌头顶了顶口腔内壁,拇指使力,抬起她尖削的下颚,却被下巴上太过锋利的菱角刺了一下心,慌了一下神,君雁鸣皱眉,很快又慢慢地笑,却没有看她,“你当哑巴么?”
“你为什么不看我?”
“我为什么要看你?”
“君先生,你怕我么?”
君雁鸣冷冷地笑,“我怕你甚么。”
“你……我从头到脚,你都怕。”
他反问,“那你怕我么?”
“我不怕,”戴安娜慢吞吞地说,“我要是怕,君先生,我就不会亲你了。”
君雁鸣眼里失了一刹那的焦距,他掀开眼皮要说话,却不知能说些什么,他那样巧舌如簧的一个商人,那样唯利是图的一个商人,怎么会自打脸面只为捞她,见她。
又怎么会为她生气?
“君先生,你在想些什么?”
“君先生,你到底要不要我亲你?我不会碰你的嘴巴,我只是感激一下你,你不用介怀。君先生,我只问这一遍。”
君雁鸣低垂着眼睑,扣着她下巴的手缓缓松开,他和她分开,他又成为她所熟知的那位君先生。
可是她的泪无论如何也止不住了。
戴安娜也好奇怪,她从来没有这么爱哭过,明明她的心也不痛,也是有些空荡荡的,好像是漏了风,伤口也没有那么疼,可她就是亲眼看着那些透明的泪啪嗒啪嗒地掉在腿上,濡shi了玫红色的裙摆,膝盖上温凉一片。
“君先生……”她抽噎着说话,“人为什么会流泪?”
“君先生…人为什么不能控制自己?…”
“君先生…我为什么是个白痴?…我连自己为什么哭都不明白……”
可他没有理,她哭的泪眼婆娑,眼前朦胧一片,不论怎样抹都抹不干净,她听不明呼吸声,也看不清他的脸色,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身边是不是有这样一个人,世界上又有没有这样一位君先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睡着的,是怎样不再落泪,是怎样闭上眼。
只记得四周都是安静的,眼前都是柔和的暗,风,轻轻吹过衣袖,也攀上了嘴角。
是一片羽毛啊。
*rou会比较晚,也不会有粗口。是小心谨慎却也血rou模糊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