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擦过的纸巾又拿几张纸包好丢在角落里,抵着她的耳骨默默道,“怎么办啊,好像擦不干净。”
她当然知道他是故意戏谑她。
不过戏谑什么呀,都是他干的好事。
凌思南索性翻过身子,仰面对上他的眼睛,小声呢喃道:“那怎么办呢,弟弟?”
目光水灵清湛,像是莹莹的一方冰晶,一瞬间就攫取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那还不够,她主动拉下他的脖颈,沿着嘴角吻过去。
可是等到他兴致上来,她却一下子就鸣金收兵。
凌清远的后脑被姐姐按着,薄唇抵着她的颈窝,温热的气息也喷洒在她的颈间。
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最后还是化成了均匀的呼吸。
凌思南和他面对面躺着,一只手扒着他后脑的短碎的发丝,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
一大早从清河市赶来看她,本来就是风尘仆仆,又加上一场床事过后,没多久,他就沉沉地睡着了。
身前,全都是他的味道。
欢爱的气味多数还是拢在被褥里,鼻端萦绕的是洗发水停留在他发间,被烘热的香气。
以后,很久很久。
大概是一辈子的时间。
她都要习惯这个人的气味了吧,
凌清远。
她的,弟弟。
她的,爱人。
很多时候比她还成熟。
偶尔又像个固执的孩子。
他才十六岁。
这世间的变数很多,但是有一件事是不变的——他们在最坚定的血脉羁绊下,属于彼此。
她轻轻在他头顶落下一个吻。
把清远拥在怀里,却没有与他一同入睡,只是静静地守着他,听着窗外的雨声和室内不时响起的键鼠声。
从今往后也要用自己的方式,成为他的守护者。
那天傍晚,凌思南用手机叫了个外卖请俞一菲一起吃饭,趁着让俞一菲去校门口拿外卖的时候,匆匆叫醒了睡了一下午的弟弟。
“不要磨蹭啦,快点出门。”她拍拍还抱着她不肯放的清远,“等会儿室友回来你又走不掉了。”
“那你陪我一起走。”凌清远换好了自己那套衣服,越发像个大男孩在同姐姐撒娇,“反正周末不回宿舍也没关系,我们去开房。”
凌思南气呼呼地拍他:“多大年纪就把开房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了啊你,你都没成年怎么开!”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所以你是想骂我想太多还是想抱怨我开不了?”
凌思南被这么一问也懵了。
“我有身份证的。”凌清远在她耳边蛊惑道:“你也有——跟自己成年的亲姐姐开一个标间,也不是不可以对不对?”
见她有所动摇,他又赶紧趁热打铁:“何况我大老远来一下午就赶我走吗?”
“你……去学生街等我。”凌思南最终还是松了口:“我请人外卖不能莫名其妙自己就这么走了,迟点我去找你。”
“好。”
说着,凌思南正打算“放虎归山”。
凌清远恰好回头又偷了个香。
宿舍门恰好开了。
“思南?”
凌思南和凌清远僵在原地。
“云云……”这是怎么着,一个个今天不可能回来的,全都回来了。
“那……那个是?”孟云云比了比窗边身条颀长的凌清远。
“呃,这、这个是我弟……”
“第一任男朋友。”“弟”字才说到一半,凌清远就忽然接过了话尾打断,甚至主动地扬起微笑:“你好,我叫凌清远。”
欺骗性十足的笑容从他那张清隽的面孔上漾开,是个女人都抵挡不住。
不过第一任男朋友是什么鬼?!
“你……你也姓凌?”孟云云怔怔地问,“别说,你们还真有点像……”
“对,就是这样才和南南认识的。”凌清远的应变能力自如得可怕,说起谎来完全不用草稿,叫起她南南也是异常顺口,仿佛一直以来是约定俗成的称呼,“我知道她第一次谈恋爱可能比较害羞,平时也很少跟你们提到我,今天想来和你们打个招呼,结果路上淋了雨……”
凌思南简直忍不住要为他睁眼说瞎话的能力鼓掌。
也是从那一天起,在F大的凌思南少了一个弟弟,多了一个和她同姓的小男朋友。
至于后来感情日渐深厚的室友们发现他俩真正的关系,那就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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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包式耳机玩游戏真的很隔音的,相信我。
#我觉得这章肉很好吃。
#奶狗弟弟又变狼了。(诶?奶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