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儿子都抱着自己怀里的雏鸟去找父亲显摆,只剩下两个小的一脸不开心。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从初见时的落魄质子,到如今的西川之主,他总有令她惊艳的本事,如今分别在即,她是真的舍不得了。
苏盈罗先是指着双胞胎说:“你们两个,还不快点下来,总让爹爹抱着做什么,自己没长脚吗?”
男人们一本正经地表示同意,卢湛直说送行的相关事宜都已经准备好了,素和凌随时可以动身。
王清翳轻哼一声,瞪了回去:独自霸占陛下这么久,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了?
“不是……”素和凌刚想开口替孩子们解释一下,就被苏盈罗瞪了一眼,悻悻地又把嘴闭上了。
他把两个孩子都放下来,就听珍珍噘着嘴小声说了一句:“娘亲自己还不是总让爹爹们抱着……”
素和凌听后但笑不语,他与崔洋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模一样的鄙夷。
鹘鹰是种猛禽,训练好了可以报信、捕猎,且极为护主,普通人家根本养不得,每一只都价值千金,也就素和凌如此财大气粗,一出手就是三只。
珍珍这才点点头,“爹爹说话可不能不算数!”
王清翳笑道:“这倒是奇了,没想到可汗身为一国之君,还要在我家陛下这里受委屈!这可使不得,为了两国邦交,还是请可汗早些归国一统大事吧,不管怎么说,还是自己家里最顺心了!”
视线凉飕飕地在那些人脸上转了一圈,最后看向王清翳,眼神之中满是鄙视。
身后还有不少官员随行,任她再是不舍,也不好
可是这话要是真说出来,那就更丢人了。
这小孽障,也不知道给她亲娘留点面子!
最终苏盈罗还是心软了,考虑到素和凌来一次实在不容易,又多留了他两天,可他毕竟是西川的可汗,总不能一直呆在她身边,纵使又偷得了两日佳期,总归还是要走的!
“这叫什么话,我哪里赶你走了?”苏盈罗看着他那副样子实在是哭笑不得。
长睫微垂,他委屈万分地问:“陛下这是新鲜劲过了,赶我走呢?”
崔洋与他对视:你来得时间不短了,该滚蛋了!
在场之人没有一个是傻子,虽然崔洋这句话看似无关紧要,可是谁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视线交汇的地方都快有火花迸溅出来了,苏盈罗百般无奈地叹息道:“好了,都给我老实一些吧,万一叫孩子们瞧见了,你们也不嫌丢人?”
素和凌哄了小四又哄珍珍,“珍珍别急,等你再长大些,爹爹送你一只最好的,比别人的都大,都漂亮!”
出发那日阴云蔽日,习习凉风吹得旌旗猎猎作响,苏盈罗左手领着珍珍,右手牵着小四,缓缓走到素和凌面前。
另外几个男人趁机转移话题,他们是好心不假,只不过好几个人一起开口就显得格外刻意了,弄得苏盈罗脸上越来越烫,总觉得他们都是在帮倒忙。
儿子们统统闭了嘴,珍珍也不敢再撒娇,连素和凌都下意识站得笔直。
这时候就该王清翳出场了,他掩着唇轻咳一声,压着笑意说道:“珍珍,不许顶嘴!”
装模作样的,说白了不就是想要轰他走?
素和凌都被这些人气笑了,他总共才来几天,他们就这么急着轰他走了?
看着哥哥手上的雏鸟,珍珍则是一边揪着素和凌的头发一边撒娇,“爹爹,我也要小鹰,怎么只有哥哥们才有?”
崔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说了句好似不相干的话:“可汗好悠闲。”自己的国家扔着不管,非要跑到天临来献殷勤!
眼看着身边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苏盈罗赶在他们变本加厉之前开了口,“崔洋说得倒也有理,你登基时日不长,况且西川本就动荡未安,长期不回去的确是容易人心浮动,难免不会有什么心怀鬼胎的趁机闹事。”
苏盈罗眉头一皱,呵斥道:“看看你们几个,像什么样子?”
哄好了两个小的,崔洋叫来侍女把孩子们都带下去休息,素和凌挤到苏盈罗身边坐下,环视一周后问道:“怎么了,都瞧着我做什么?”
苏盈罗一听这话又羞又气,真想拍着桌子大吼一声:我也没有骑到别人脖子上去啊!
别离
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就算是装得再委屈,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可怜的!
等到他们讪讪闭嘴,素和凌终于等来开口的机会,赶紧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是鹘鹰的雏鸟,长大之后勇猛迅捷,拿来哄孩子玩的,从小养起会与主人更亲近。”
亲爹出马自然不同凡响,珍珍果然被王清翳一句话说老实了,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我既然敢来,就不怕他们闹!”素和凌不开心,虽然明白苏盈罗也是在为他着想,可他总共才能和她厮守几天?
为了把我赶走,连两国邦交都扯出来了,你还要不要脸?
素和凌似笑非笑地看向崔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