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子有些犹豫,她直觉如果研磨醒来看不到她会不开心,他还病着呢,尽量让他心情舒畅吧:“我还是……等他醒了再走。”黑尾把果盘往她身边推:“嗯,吃点水果。”“研磨他,一直这样吗?”比赛过度劳累就会生病,那打排球不是很辛苦吗?黑尾叹气:“嗯,每次都是,所以有时候我也很愧疚,毕竟是我拉着他打球的。”纯子拍拍他的肩以作安慰,两人没再说话,一个坐在桌边,一个靠着床沿,日渐西沉,一室静谧。研磨迷迷糊糊睡醒时,是黑尾最先发现的,他伸了个懒腰,坐这么久他也有点累:“醒啦。”研磨目光都是散的,缓慢聚焦后,先扫了一眼屋内,看到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纯子:“她没走吗。”真好。“嗯,都等你醒呢。”纯子听见动静,支起身子,揉了揉眼睛:“研磨,你醒了,那我也该回家了,你要赶快好起来哦。”她想起之前都没问研磨喜不喜欢她买的花,指着玻璃瓶内的花束邀功似的笑着问他,“这个,好看吗?”研磨睡了一下午,此时Jing神好很多,他从床上起来,走到纯子身边,俯身靠近朵朵簇拥的风铃,香气浅淡,他轻轻拨弄一朵小花苞,刚睡醒的声音带着些沙哑:“谢谢,我很喜欢。”少年昳丽的容貌和花朵交相辉映,像典雅的旧式风情画中的人物。纯子被美色晃了下眼,回过神来就听见研磨说:“虽然知道你已经做好决定,但我还是可以追求你的,对吧?”“思来想去还是不想放手呢,请多担待哦,纯子。”黑尾:???你这么直接的吗,显得迂回的我很蠢耶 谁在窥视角名感到有人在看他,但那道视线很快就移开了。ih结束后,他和家人在东京逗留了几天,此时他独自坐上回程的列车。本该枯燥无趣的路程,因为这道若有似无的视线,变得不一样起来。他不再趴在狭窄的列车桌上闭目养神,直起上身扭了扭脖子,随即向后仰靠在椅背上,一手搭在桌沿,修长的食指上套着一枚银质戒指,正不断被拇指拨动着玩,漫不经心地扫视四周。赭红色的宽松t恤衬得少年肤色更加白皙,十字架蛇的吊坠自然垂落,对面的女生在他坐起来后眼神便有意避开那边,直到不小心撞上那双青色琉璃般剔透的眼睛,尽管对方并未传递出任何情绪,面色也淡淡的,她还是迅速红了脸。
嗯,应该不是这个。角名在心中画了个叉,不远处坐着结伴出来旅游的阿姨团,正在分发小零食,也不是她们。右前方坐了两位都市丽人,正忙着回信息,再次pass。至于她们对面坐着的大叔,嗯,已经睡死过去了呢。而他座位过道对面的那个女孩子,漂亮的有些过分了,再加上那头过于耀眼的白金色长发,画风和周围人割裂的厉害,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坐在千与千寻的电车上,即将展开奇妙之旅。这种女孩子会暗中窥伺男生吗?不太可能吧。没能找出偷看他的那个人,角名兴致缺缺的闭上眼睛继续补眠。可他一合眼,那道视线又出现了。这可真是……角名觉得自己被挑衅了,眼睛缓缓睁开的刹那,危险的流光一闪而过,好似暗夜中狐狸幽绿的眼瞳。他再次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异样。角名转过身面朝窗户,单手支着下巴,好像在欣赏风景。果然,他一扭头,那个人的视线立马跟了上来。角名挑眉,玻璃窗的倒影上,有着耀眼光泽的长发、如童话人物般的女生,正一错不错地望着他的方向。他张开五指虚虚拢住窗户上少女的倒影,淡色的唇瓣无声张合:抓住你了。那个女生显然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同时也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他不慌不忙的回头,准备聆听对方的解释。她看上去有些紧张,短短几秒内已经快速眨了好几次眼,克莱因蓝的花朵开在洁白的娃娃裙上,裙摆垂落到小腿,坐姿很是乖巧,就是膝盖上那块可怜的布料要被她捏皱巴了。角名很清楚,只要自己随便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就能缓解对方的紧张,但他完全不打算这么做呢。嘛,谁知道是不是stalker,总是偷偷摸摸看他什么的。怎么想这也不是值得嘉奖的行为,那么受点微不足道的小小惩罚,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我……你是稻荷崎排球队的吧,我在ih看到你了。”哦,是粉丝吗?角名抬抬手,示意她继续。“你是稻荷崎的学生,我,我也……”什么她也?他可没在稻荷崎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像她这样的女生,在学校里绝对不可能默默无名。撒谎。“你不是稻荷崎的学生。”角名只是陈述事实,但对方可能觉得他在质问,整个人抖了一下,像受惊的小动物,就,还怪可爱的,想拍。“我是交换生。”女生小声说,眼巴巴地看着他。似乎努力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变态,而是因为即将和他同一所学校才格外关注他。角名成功接收到了她的意思,但是,“哦。”他只是这么简单的应了一声,便倒回椅背继续闭目养神。抱歉啦,莫名就是很想逗一下她。请原谅他突如其来的恶趣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