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这首歌是真正送给他的,而其他的任何都只是昙花一现的过路人。裴歌垂下眼睛,仿佛被泡在了暖洋洋的巧克力nai,抬头就是柔软的草莓棉花糖,低头就是那座巨大的巧克力城堡。在这座由林舟为他铸造的城堡中,他既是巧克力国王,也是那个玫瑰糖花做成的小王子。林舟抬起手,把一个打开的黑色小盒子推了过去。这是他这一整个月接稿所赚到的所有的钱,去商场买下的一枚玫瑰戒指。在红色的玫瑰花中,镶嵌着一颗小小的、闪着微亮光芒的红色石榴石。“这个……请先生收下吧,”林舟的声音小小的,有点发颤,“……是我自己赚钱,接了一个月的稿子,买给先生的生日礼物。”坐在他身旁的裴歌却直接把手伸了过去,意思再明确不过了。林舟手指微颤,从绒布里取出玫瑰戒指,小心翼翼戴在了裴歌的左手中指上。裴歌抬起手,把身旁的少年拥在怀里,他知晓为何林舟说话时连声音都发着颤。在座的人,皆是他的亲朋密友,而他们的父母皆已仙逝,这一场小小的生日下午茶,在林舟的眼中,早就与订婚宴无甚区别。而他抬起手,亲眼看着林舟为他戴上戒指,也就意味着他同意了对方成为他的alpha,默认了这就是一场订婚。裴歌眯着眼睛,无声地勾唇笑了一下。这可怎么办呢?他的小画家瞒着他搞出来这么个大动作,他到底要不要告诉林舟,关于他悄悄买了两张飞向东京的机票呢? 被捕获的兽夜晚降临在日本东京,年轻的女孩们身穿浴衣,挽着男孩们的手臂,木屐踏过石头路发出清脆的声响。浅草寺临近着东京天空树和繁华的商业街,商贩大声地用日语吆喝,试图吸引远道而来的游客们来买下他们Jing心烹饪的食物。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从小贩的手中接过苹果糖,垂手在小车上留下六百日元。商贩带着一贯的微笑,朝面前的客人道:“多谢您的光顾。”男孩穿着一件红白渐变的浴衣,抬手拂去肩上落下的红枫,白色羽织上绣着深红的唐枫。他闻言却笑了一下,手里拿着切好苹果糖的塑料杯,转身踩过满地的红枫,向河流旁的石桥走了过去。青年手持一杯草莓酒,他穿着黑色浴衣,羽织雪白,长发如瀑垂在腰际。林舟的脚步微顿,面前人的腰上并没有佩戴长刀,可他却在心中勾勒出青年漆黑的长发,被风吹动的羽织,以及腰间的颀长而锋利的唐刀。“先生。”
林舟微笑,抬起手,无声踮起脚尖。裴歌闻声一怔,旋即转过身,男孩的面孔倒映在他的眸底,虽然一言不发,却心有灵犀般低下头。林舟的手指移动,拢过发旋上的红色枫叶,最后若无其事般将它挑落,漆黑的瞳凝视着它陷在风中,旋转着下坠,最终落入河水之中。裴歌望着他,拢在耳后的发丝垂下一缕,仿佛浅草寺两旁忽明忽暗的烛光。林舟笑了下:“先生今天真好看。如果配上刀刃,也许会更美。”青年伸手揉了一把小孩的头发,毛茸茸的,手感超级好。裴歌侧目,打量他的男孩穿着唐红浴衣,明亮温暖的灯火十分柔软,这样看着他总会产生某种错觉,眼前的男孩目光温和,看起来很像某种小动物。裴歌微微皱眉,思考他到底是哪种小动物。林舟猜不到青年的心思,只是抓住裴歌的手,探进oga的指缝间,与他十指相扣。“浅草寺的烟花大会,每年只有这个时候才有哦。”林舟笑起来,头上的小揪揪一晃一晃,似乎有些松了,柔软的发丝随着夜晚的风飘动,风里都是淡淡的香味。散开的头发遮住了眼前的视野,林舟恼羞,干脆伸手到后脑,摸到发绳将它拽了下来。轻微的香味陷在东京的夜风,林舟把发丝拢在指缝之间,露出一节洁白干净的颈。那香气随着他的动作愈演愈烈,瞬间被裴歌的鼻尖捕获,却又仿佛被捕获的其实是他。于是空气变成坚硬而密不透风的墙壁,少年指尖白净,可裴歌却分不清这瞬间究竟谁是香气的猎手,谁又是蛊惑人心的兽。裴歌垂下眼帘,浓密的眼睫如黑色鸦羽,轻轻一颤遮去浓郁的黑色。他抬起手,无声地握住林舟的手腕,轻柔地从男孩的掌心中取走了粉色的卡比发绳。小团子卡比面朝夜空躺在青年的手心,浑然不觉地露出傻乎乎的笑容。男孩一怔,想要转过头,却又在一瞬间顿住了。先生的指尖微凉,轻巧如蝴蝶,落在他的腺体上。林舟沉默了一下,轻声说:“先生,头发散了喔。”他能察觉到身后人的僵硬,但并没有多久,先生便将他的发丝收拢手心,温柔地用卡比发绳系好。林舟抿唇,按住裴歌的手腕,转过看着他。不出他所料,青年的眼尾微红,眸底的黑色犹如翻涌的漆黑河水,浓郁的黑色深不见底。可青年表露的若无其事,将那能淹没他的黑色低头掩盖,仿佛这样就能遮掩住心底不清白的心思。“不难受么?”林舟沉默地盯着对方的眸,“什么时候……有这种症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