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梓衣眉头一皱,“这么快?此次为掩人耳目,我命他们前后零散而来,或扮作商贩货郎等,原以为能多藏些时日,没想到虞南王这便发现了。”“萧阙蓄谋已久,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萧径寒沉yin道,“看来,不能再等了。”萧阙也不会等了。扶风山终究无法就这般安宁下去。这一日,裴青玉在房中等到很晚,都不见萧径寒回来。他昏昏沉沉倚在床头,快要睡着时,感觉有人摸了摸他的脸。他缓缓睁开眼,见萧径寒蹭了一下他鼻尖,笑道:“等我呢?”裴青玉往里躲了躲,说:“没有。”他顿了顿,还是问道:“你今日去哪儿了?”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萧径寒眼底带笑,“去给你备聘礼。”裴青玉:“”“胡说八道。”“那叫嫁妆也行,”萧径寒凑近道,“只要阿青愿意,我挑个日子就能嫁了。”他轻笑着,呼吸落在裴青玉脸边,又痒又热。裴青玉转开脸道:“别说笑了。”萧径寒认真道:“我是真心的。”他覆上裴青玉骨节分明的手,揉了揉,温声道:“我听说,成亲前两人是不能见面的,我明日叫人送你去一个地方,你在那儿等我,可好?”裴青玉陡然抬眼看着他。“怎么这般看着我?”萧径寒道,“想亲我么?”裴青玉问道:“发生何事了?”为何要送我走?萧径寒叹气道:“你都不亲我,我怎么跟你说?”裴青玉:“”【??作者有话说】不好意思,这几天感冒发烧,让大家久等了! 若是好看的呢裴青玉发觉,萧径寒的脸皮真是越发厚了,什么话都能张口就来,也不见半点羞赧。他无奈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萧径寒不禁笑了一声,压低声音道:“我若是不正经,你现在还能好好穿着衣衫?”裴青玉:“”不要脸!“真不亲啊?”萧径寒不死心道,“你要是不好意思,我亲你也行。”他说着就要凑过去,裴青玉手一抬,一把捧住了他的脸。萧径寒:“哦,要捧着脸亲?”裴青玉默默把他的脸推远了些,“不许过来。”
萧径寒:“那你过来。”裴青玉:“不要。”“唉,亲一下又不会少块rou。”萧径寒失望地枕在裴青玉腿上,把脸埋在他腰间,伸手搂住了他,“那给我抱一下。”裴青玉僵直地坐着,抬手想去推他,可指尖触到他温热的肩膀,又停住了。房中一时静谧无声,只余烛火悠悠燃着。良久,才听萧径寒闷闷道:“其实,我也不舍得你走。”他低声道:“可这儿不安宁了,我怕你出事。”裴青玉看着他墨黑的发,问道:“是王府的事么?”“嗯,”萧径寒缓缓道,“谋反是大罪,一旦萧阙举兵,整个虞南都没有活路。”裴青玉担忧道:“那怎么办?”“我要抹去所有的痕迹,”萧径寒眼神陡然锋利了起来,“只要所有的一切都埋在虞南,京城便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一场叛乱。”“可王府人多势众,”裴青玉蹙眉道,“你如何”仅凭扶风山这些人吗?“只有我自然不行,”萧径寒笑了笑道,“不是还有姚梓衣么?”“姚姑娘?”裴青玉不解道,“可她也只有一人”萧径寒:“她可不止一人,她有的是人。”裴青玉更懵了,“什么?”萧径寒忽然嘀咕道:“我若是跟你说了,你会不会觉得她比我厉害?”裴青玉:“”她是比你厉害啊,你不喝药,她都能抓着你灌。姚梓衣来了之后,裴青玉就不担心萧径寒不喝药了。萧径寒说苦,又磨磨蹭蹭要裴青玉喂时,姚梓衣端着药就往他嘴里灌,还骂道:“苦什么,一个大男人,这点苦都吃不了?!”裴青玉顿时睁大了眼---果真是女中豪杰。萧径寒面如菜色,也不知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我听闻,当朝有位女将军,管着北境的铁骑军,”裴青玉想起姚梓衣那洒脱的性子与敢作敢当的魄力,倒像是沙场血战里浸出来的,“难道姚姑娘”萧径寒点头笑道:“我前几年得知时,也很意外,想不到当年追着我娘要一碗剩饭的丫头,如今竟这样有出息。”裴青玉这才放心了些,轻声叮嘱道:“此事凶险,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他知自己文弱,留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若是真打起来,还要拖累别人分心护着他。“秋水镇离这儿不算太远,”萧径寒道,“你先去那儿等我,可好?”裴青玉想了想,道:“我回家也可以的。”萧径寒却摇头道:“那儿离雨霁山太近了,我不放心。”萧阙私自屯造兵刃之地,就在雨霁山后边的村子里,萧径寒怎么也不会让裴青玉再回去。“很快就会结束的,”萧径寒抱紧他道,“我在秋水镇有旧识,你去那儿,我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