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包里把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稿纸递给她，她接过，仔细地起来。灯光下我看着她的侧脸——雕塑般漂亮、自信，沉静甚至是格外俊美，颇有几分令阿芙洛狄忒都为之倾心的雌雄莫辨的美男阿多尼斯的味道；微微敛起眼角认真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去。
“抱歉，没有打扰到老师吧？”
太完美了。简直无懈可击。真期待老师看到这篇论文时的神色，会很欣慰么？罢了，这些都不是重点。
力进取的中学生形象。
想日。无论是日她还是被她日。想让她粗暴蛮横地将我摔在床上，尽情地做爱。
车里弥漫着属于她的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柑橘味。真想知道她用的什么香水。
白同学。我在心里嗤笑一声，叫得还真亲昵。——说不准下一个就是什么王同学、李同学
“是我想请老师帮我看看”
开学的两周内，我二度坐上她的副驾。
“老师，”
她的语气柔和下来，目光离开电脑屏幕，取下眼镜，略略仰头看我，一双微微上挑的狭长的狐狸眼是致死的魅惑；长而卷翘的睫毛正缓缓眨着；我这才注意到办公室的灯光是带着暖意的黄。
“挺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反正顺路”
上次我以“有利于增进师生情感的问卷调查活动”的形式，从一位女老师那得知，我亲爱的周温老师常在学校留到很晚才回去。大概她在家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可干，无非就是给女儿讲讲二十以内加减法运算，又要忍受独守空房的寂寞；我校虽算不上极好的重点中学，但也弥足气派，因坐落在市郊而十分幽静，实在是办公研究的好地方。
接过报名表，她细细地端详了一阵子，忽地有些了然于心地笑了。她将报名表收起来，看向我的眼神有种说不上来的戏谑。我有些做贼心虚了。
看看哪里？看看哪里？看看哪里？看看哪里
切，虚情假意。
读毕，她温和耐心地指出那几个我事先设计好的错误，告诉我该如何改正；又丝毫不吝啬对我的夸赞。
她说。将手中那支笔给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填上了班级姓名和指导老师——也就是她的名字。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何尝不是实话，就看她怎么理解了。
“那你平常都一个人睡觉咯？”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很好。现在将近晚上九点，碍事的人早该走光了。我和保安借口作业忘拿回到学校。眺望办公楼，不出所料，三楼历史组办公室仍亮着灯。
其
据说她备完课以后，就会在校图书馆查阅资料，然后回办公室整理、研究。她不只是把历史这门学科当作工作，更当成自己的一门爱好、一项毕身事业。
“这是具体参赛流程及报名表，填好以后交给我就可以了。”
“你怎么过来的？”她起身倒了杯热水，推到我面前。
——有时候觉得我应该穿小吊带，露出好看的胸线和锁骨然后约她去看电影，用年轻的身体直白地诱惑她
“嗯，有作业忘记带回家了，所以来拿看到老师在，就想问问您之前说的论文比赛的事。”
我从门后探出脑袋。周温今天穿着黑白格子大衣，此时正搭在椅背上，只穿一件黑色高领，身上弥散着若有若无的柑橘香气，戴着副黑框眼镜，将她本就端庄矜贵的脸衬得愈加禁欲，模样闲散又慵懒，一手移动着鼠标，一手转着支百乐果汁笔。见到是我有些惊讶。浅浅弯起唇角。
我说出事先在心里排演了无数遍的借口。
“啊，是白许同学。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回家？”
“请进，”语气冷冰冰，许是没料到这时候还会有人打扰；
“不会。我蛮闲的。请问白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呢？”她仰头望着我，柔柔笑着。
远在外省的他们不仅不担心，而且压根不知道他们乖巧懂事的好女儿都在谋划些什么下流行径。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递到我面前，
“我爸妈在外地打工，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语气里有淡淡的责备。
“走来的。”我如实说。接过温热的纸杯。
夜晚几乎空无一人的学校极寂静，只有夏末未死的蝉还在树上苟延残喘地低低鸣着；晚风掠过脸颊，撩起她微卷的发。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绵长。
她低头看了眼表，
“这么晚，爸妈怎么放心你一个人走路来回”
她沉默了，也许是自觉戳到了我的痛处而感到愧疚。真可爱。真欠日。
我挎着帆布包爬上三楼，在门外确认了确实只有周温一人后，才轻轻叩门。
大约是上次在桥上的事，她得知了我家大概的地址。
难以直视她的双眼，怕对上她柔情又凉薄的目光——我的心砰砰直跳，却又不能什么也不看，只好盯着她卸去妆容后仍艳丽的唇。
送我回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