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口无言了。
强硬的巴掌展开第二轮攻势,高景炎和高长欢都没忍住泪洒书案,高见殊更是,先前的泪痕还未干,又被新的泪流冲刷。
高景炎是最先领受的,他一向乖顺,极少像今天这样脱了裤子与两个弟弟一同受罚。饶是如此,皇帝也不准备偏轻他,厚重的巴掌掀起阵阵刺痛,浮起片片肿痕,但任身后如何叫嚣,高景炎只是咬紧牙目不转睛盯着书案,余光却还是窥见高长欢灼灼的目光,二十枚巴掌打完,他的屁股又红又烫,脸颊也不妨多让。
“朕问你,你要如实说,要是撒谎,要挨板子,知道么?二殿下,为何爬树?”
是他自己没站稳的,要不是他突然叫我,才不会掉下来呢,我也不会推他了。
“我先!”
皇帝刚要动手呢,高长欢附和着,又爬起来了。
高长欢蹲在高景炎跟前,小手摆弄着高景炎腰间的玉双卯,轻拽其穗子。方才,他目睹了身旁的皇后亲手为高景炎系上玉双卯兔,心里一阵期待,母后却只是笑着摸摸他的脑袋,便起身要走。
亵裤停在臀腿交界处,只留三个白花花的小屁股在萧瑟的秋风里竖起寒毛,好在巴掌来的及时,送来沉重的温暖。
轮到高长欢,他素来乖剌,又不肯认错的,几个孩子就数他挨打最多。皇帝心里偏喜欢他,舍不得重罚,无奈落下同等力度的巴掌。掌印堆叠,肿痛绵绵,高长欢是一脸坚毅,到底年幼,眼里蓄满了泪。这时,高见殊还瞧着他忍笑,倒是高景炎,伸手过来握着他应吃痛而捏紧的拳头捏了捏。
好在他才八岁,是个实实在在的孩子。
被两位哥哥搂在了怀里,揉屁股的揉屁股,拍背的拍背。
高见殊的想法很简单,早晚要挨打,看着他俩挨打再被他俩看着挨打?那还不如早点挨打,少一个人看多一个人陪。
“是爬树没错没把你摔疼,还是推你哥哥没错?”
“那是因为我没错。”
他低下头,垂头丧气的正要趴回皇帝腿上,又被高见殊抢占先机。
小孩子的情绪总是来时排山倒海,去时也如决堤洪潮。
“我错了父皇,我没看见,我猜的,我不应该瞎猜的。”
他这一抢,高长欢又跟他较上劲了,争抢着要趴在父皇大腿上。
皇帝是每到一处,必摁住其腰,五下一组,将整个都照顾的周到妥帖,染色均匀。
怎么还能这样呢?
高见殊个性乖觉,目不转睛的想看高长欢几时落泪,眼角眉梢都显示了他愉悦的心情,全然忘了自己这会儿也还撅着屁股呢。所幸皇帝巴掌到的及时,只是一掌,就逼得他蹙眉瘪嘴。随着小屁股一颤一颤的染上炙痛,不过十来下,他就已经开始扭腰晃腿跺脚,拖长音哼叫,皇帝一丝不苟,受不住巴掌的催促,他捂着屁股回头用眼神向父皇撒娇。
父皇偏是抱臂看着,摇摇头,不抱,高见殊见此,又扭头看着两位哥哥张着嘴嚎啕大哭。
“都给我手撑书案,撅起屁股,三十下,好好反省。”
“凭什么?!”
皇帝是让他俩吵的头大,高景炎回头看了眼,也是颇为无奈,老成的叹了口气,摇摇头撑着爹爹大腿起身。
又一一细致的抹上药膏,趁着三个儿子还撅着屁股晾药膏,皇帝拾起书案上遗落的戒尺:
“二殿下想把鸟窝放回树上。”
小伴读4
“都知道错了,就你最混。”
皇帝说是说,却还是传来了梁言。
高长欢还想辩驳,但见到父皇板起的脸,想到上次被父皇一通教训,终于肯勉强认个错了。
“母后,母后为什么单给大哥诵经祈福赐玉双卯?我也吓到了,惊惧万分,恐邪祟作怪。”
“趴回去,每人加罚十下。”
皇后不给他,他就自己要。
他说了你又喊冤枉,以后再问话不答,就冤着吧,”
梁言战战兢兢的跪在下方,低着头,莫敢仰视。
一直在关注着高见殊的这俩,被突然牵连。高景炎满眼困惑,眨眨眼,试图理解,高长欢惊异的抬起头质问他爹:
皇帝笑着,温和而决绝的拒绝了他的讨好:
“再问,就用戒尺打了,朕还嫌手疼呢。”
皇帝不动声色的,将药膏放到三人跟前。
“父皇先打他!”
“嗯,下去吧,”皇帝便不再问他了,轻笑着,侧过头再问高见殊说:“你不是看清楚看仔细了?”
“父皇,那就最后才打我吧。”
这两个挨完打都是乖乖趴着晾着,巴掌一停,眼泪立即止住了,只有他,挨完打立即捂着屁股哭闹着要父皇抱。
“朕来问问你们的课业,答不上来的,自觉点撅好屁股。”
“我先!”
他甚至不是问的为什么。
“就凭,你们是亲兄弟,我是你们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