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啊,咋好像有人来村子闹事?”这话一出,众人紧张起来,散也不是,聚也不是。没一会,前头跑着的那人近了,一看脸,是他们村的做木工的李青松。后头撵着过来的人也瞧清楚了样貌,的确不是茂山村的人,有人眼尖,指了出来,“那不是隔壁村的牛大,咋扛着锄头跑咱村打人?”两个村子的人会面,茂山村的人还不明所以,但瞧着隔壁村七八个汉子扛锄头的拿木棍的,个个面露凶狠,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江饮冬看的蹙眉,李青松脸上青肿,衣裳也乱糟糟的,像是被揍了一顿,一路被撵着逃回来的。江饮冬脑海里浮现了那日在木匠家所见,木匠儿子和李青松亲昵的画面,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李青松慌忙跑进茂山村的人堆里,看见那辆显眼的牛车,当先躲了过去,模样狼狈,不见一点做木活时自信的风采。对面五大三粗的汉子先发难,气势汹汹道,“把人交出来,不找你们村的事。”茂山村本来有点怂,但见外村的人这般嚣张,气也上来了,“凭什么交人,我们村的人,能让你们想揍就揍?”“还你们村的人,要是晓得他做了什么腌臜的事,怕不是祖坟都想给他掀了!”隔壁村的人没两句就把李青松一个男人,怎么恩将仇报,勾搭上人家木匠儿子的事给添油加醋说了一通,边说还边骂,道茂山村出了个这么娘们样的贱男人,把他们村子的土都给污染了。“你们这么护着那男人,是不是村子全是那y贱的种?”有个汉子态度嚣张的不行。茂山村的人听的脸红脖子粗,当即和人对骂。不管他们说的是不是事实,都也容不得别人这么辱骂,可他们手上没家伙,没敢和人硬碰硬。这时,不少人的视线转向的江饮冬,可如今,江饮冬已经不是当初让人呼来喝去的存在了……当初李青松给江饮冬做过新床,还说了吉祥话,凭着这点,江饮冬都不会袖手旁观。况且,他从李青松害怕惊恐的眼睛里,瞧出了自家鱼当初忐忑又担心的影子。江饮冬松了牛车的绳子,几步站了出去,“手持凶器闹事,你们当要如何?”不到一刻钟,两伙人就散了,没打成群架,原因是那七八个男人中有三四个都认得江饮冬,晓得他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人还在镇上见过江饮冬同县太爷手下的捕快吃饭,立即怂了,推攘着自家村子的一伙人,灰溜溜的走了。挨着江饮冬的面子,茂山村的没来得及骂李青松,只一溜地夸江饮冬。李秋兰老远看着,心思转了个弯。
众人都散了,牛车上带着帷帽的红衣少年紧握着的双拳也松了。“冬子要办喜酒?你二叔这些日子在外头做工,婶子帮你合计合计?”李秋兰试探着凑上去。本以为江饮冬会黑着脸嫌她多管闲事,没想到不仅没对他冷言冷语,竟然还邀她进门。“二婶先帮着把东西卸下来吧。”江饮冬道。带帷帽的小哥儿闻言也要来帮忙,江饮冬拦了他,“你去屋子歇息。”“夫郎歇着就行,还是冬子会心疼人。”李秋兰笑眯眯的,忙过去搭把手。村子里男女老少都干农活,李秋兰也是干惯了农活,搬东西不是难事。瞧着不起眼,等一牛车的办喜事的物件卸下来后,李秋兰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再一看江饮冬,站在一旁神清气爽,跟没事人一样。李秋兰莫名觉得江饮冬是故意的,还没等他试探,江饮冬道,“二婶累了,回家歇着吧。”“……”李秋兰抹了头上的汗,问,“我瞧着你买的这些东西都是放自个屋的,还有给哥儿补的聘礼,请大伙的席面上的东西还没备吧?”“二婶不用cao心,席面一应包给外头的酒楼,没什么要自家备的。”江饮冬道,“二婶要从我这捞便宜,估计还得想别的法子。”李秋兰一愣,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江饮冬就是故意耍她,这般出了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李秋兰还没干过!李秋兰正憋着一肚子气,屋里突然传来一阵水声,哗啦啦的,还有什么摔在地上的声音。只见江饮冬一个箭步冲进里屋,好似有什么天大的急事。她也忙跟上,透过半开的门,就见里屋放着个大水缸,地上全是洒出来的水,但那水缸里头,正趴着个穿红衣裳的人。李秋兰正要再看,江饮冬沉着脸,砰地将门关上,差点撞了她一脸。出了江饮冬家门,李秋兰还在回想方才那奇怪的一幕。若说要洗澡,那在屋里也应当放浴桶,按照江饮冬如今的条件,不该用个盛水的大缸子啊。勉强说用缸子泡澡,那也不应当衣裳都没脱,就往里跳,还扑棱了一滩水出来。想了没一会,李秋兰就懒得想了,管他江冬子两口子如何怪异,她算是白白受气。另一头,魏鱼吃饱喝足,又锻炼了小半个时辰,揉着腰去了他的专属大浴池。他解了衣衫,正要跳下去,忽然顿住,低头瞅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只见胸前腰腹,还有自己的大小腿,白花花的皮rou上,全都布满了青青红红的印子,猛一看竟有些惨不忍睹,尤其是两条腿上的痕迹,比旁的地方都要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