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一顿才没多久。】“我知道。”西宫鹤影咬着一罐能量饮料,“但我饿了。怎么说,我之前受的伤还没好,就像一个杯底碎裂的水杯,往里面倒多少水都会漏出来。”【你就是在逃避。既然你现在能压制住那边的影响,为什么不去找本体商量?你之前都不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异能特务科要来了。”【你甚至愿意和费奥多尔聊天……啊?什么要来了?】西宫鹤影:“我说,异能特务科。也许是全副武装的武警,也许是几个猎犬,也许是太宰治——”【啊——】系统尖叫,【你怎么办——】“一切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听从命令。”“收到。a小组原地待命,b组跟上。”“收到。”直升飞机掠过海面,湛蓝的晴空下,白色的船只就格外显眼。太宰治的头发被风扬起,他看着监视器上的画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而等他们降落、强行登船,所看见的,就只是一艘空荡荡的游艇,搜遍了所有房间也没见到活人,厨房的锅里甚至还炖煮着食物。“让他跑了。”有人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已经派a组去搜寻附近海面了。”太宰治却看着桌上的痕迹,手指抚摸过水痕:“这里曾经坐着两个人。”其他人惊疑:“一个是费奥多尔,另一个?”“也许是他的队友。”“报告,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了带血的衣物,还有少量头发。”“收集起来做个血ye检测。”忙碌半天之后,这艘船里里外外都被扒干净了。船只的控制系统被破坏得很彻底,专业人员修了半天,还是只能做到修改方向。太宰治瞅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如果船上的人确实是队友,那么控制系统是谁破坏的?如果是费奥多尔破坏的,那么他们现在合作关系破裂了?他没有跟着直升飞机撤离,而是选择了等船只靠岸。太宰治总觉得这件事里面还有另一人的存在,这让他有点不舒服,大脑里做了很多排除法,却还是找不到合理的对象。他看着异能特务科的人以及本地的军警前来处理,对这些善后的事情有点乏味,很是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准备趁工作之余出去摸个鱼。
然而人chao人涌中,他忽得瞥见一个有点眼熟的侧脸。太宰治有点惊疑,但他更确定自己不会认错人:“月月?”西宫月昳明显有被太宰治的声音吓到,他转过头,视线逡巡了一下才找到太宰治——太宰治换了身很平和的沙色风衣,一时间让人觉得有点陌生。看见太宰治之后他很快就展颜一笑:“太宰君。”太宰治没吭声。西宫月昳边上站着一个他还算熟悉的人,种田山头火。方才西宫月昳就是在和对方聊天,他表情得体、自然,完全不因对方的身份而产生过分敬畏。Jing致的、日益成熟的眉眼,却让太宰治一下子就想起西宫鹤影。虽然有点抽象,但太宰治觉得,他叫了一声后,西宫月昳才变回西宫月昳的样子。“没想到会在这里碰面。”西宫月昳径直走来。“你额头怎么了?”太宰治问。西宫月昳的额头贴了一块膏药,掩盖在刘海之下,但还是太明显了。“一点小意外。”西宫月昳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很小的伤口,过几天就好了。”“我要听实话。”西宫月昳湛蓝色的眼珠子凝视太宰治,片刻:“好吧。我遇到了一个态度不太好的家伙……在我替哥哥扫墓的时候,我们发生了一些小摩擦,他的情绪很激动,砸到我了。”太宰治皱眉:“你看起来完全不生气。”“我十分理解他作为我哥哥的粉丝,在扫墓时出现的情绪波动。”西宫月昳如是说,他明知故问,“太宰君,你来处理工作吗?”“算是,你和种田长官认识?”“是呀。”西宫月昳回过头,正好看见种田山头火走来,于是他提高了一点声音,“种田长官人很好,我们聊天的时候他还记得上次异能特务科对我的冒犯,郑重道歉了。其实完全不用这样。”“不不不,上次确实是我们的问题。”种田眯着眼睛笑,“你们聊你们的。”“好哦,下次再聊。”西宫月昳告别了种田山头火,又转头看向太宰治。这回他和太宰治凑得更近了些,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的亲昵——除了某人的脸色不太好看。“月月。”“嗯?”太宰治抓起西宫月昳的手腕,牵着他穿过人流,走去偏僻的地方。他实在没忍住,把西宫月昳按倒墙上,伸出一只胳膊抵着墙。西宫月昳好奇地看着他,并不因为这样侵略正常社交距离的举动而感到冒犯,也不觉得太宰治的行为反常,看着单纯而无辜。他伸出一只手撩拨太宰治的碎发,微微仰了一下脑袋,因为斜上方的日光而有点睁不开眼睛。太宰治:“你这伤口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我想知道详细的内容,不许说谎。”“我没说谎。”西宫月昳回答他,“是真的和人在墓地发生冲突了。大家都是去扫墓的,没必要计较这个。”“你会和人发生冲突,我实在想象不出来。”太宰治绷着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