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氏气得差点要吐血,手都开始发抖了,她伸手指着周姨娘,“那大房就该侵占我们三房的钱财?这说得不好听一点,这是我们三房的抚恤金,她也好意思。你简直……”吃里扒外!
仲氏失声道:“什么?”她满脸的不可思议,就连宋姨娘也愣住了。
既然太夫人把修院子的事情安排给周姨娘了,而且又有皇上的金口玉言,仲氏无话可说。好在以后官府每月会拨银子给三房了,她也不用受那些窝囊气了。
周姨娘却老神在在的,“太夫人说了,”她什么话都说是太夫人说的,“如今陈家刚得了封赏,大房最有前途,官运一片坦途,善哥儿是我们整个陈家最有希望的一个了。”
陈良眉和陈良蓉也在,刚才陈良蓉在隔壁陈国公府,被她娘叫了回来。
一副当家主母的做派,仲氏嗤之以鼻。今天没有主位,仲氏坐右边,周姨娘坐她对面,相当于和她平起平坐。
周姨娘垂眸,“这八百两银子也不是我们三房独得,太夫人说了,以后三房每月的帐入总账,由大夫人再分配到我们三房来。”
这下不光仲氏黑了脸,宋姨娘也黑了脸了。她这话相当于暗地里威胁了,若是大家现在不支持她,等以后陈良锡继承将军府了,以后大家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周姨娘听见仲氏嘲讽的声音面色不改,“你们姑子一年待嫁闺中,二年还是待嫁闺中,我也没有一个指靠。三房就一个后,主母现在斤斤计较的,以后等锡儿有出息了,你还不是得靠他养老送终!”
见陈良蓁坐下了才缓缓道:“既然大家都在了,有一些事情得给大家说清楚。这院子正在整修,所以大家住的地方不是固定的,有时间得挪动一下院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给我说。”
“大姐儿已经从老家回来了,难道她不花钱,喝西北风吗?还有那个陈家祥已经过继到我们三房来了,是咱们三房的嫡子,每月不得给他拿钱回老家吗?这三房都多了这么多人了,你心里没有分寸吗?”
“所以大家有劲要往一处使,钱要花在刀口上。善哥儿是太子伴读,每次进宫打赏大监都需要钱的。”
陈良蓁一进门,周姨娘和陈良蓉就开始打量她,两人在心底对陈良蓁的评价是,肤色太黑,身高太高,腰身太胖,面容一般……
仲氏越说越气愤,“这往月里,太夫人就拨几十两给我们三房,为了这个家我是殚精竭虑,每一分钱都是精打细算,好不容易三房有了俸禄了,日子好过一点,你却送给大房的,你什么意思?”
周姨娘拿帕子遮住嘴角轻咳一声,“坐吧。”
周姨娘神色紧张,她站了起来,匆匆进了内屋,竹
孔嬷嬷找马夫过来帮陈良蓁搬东西,昭儿带着陈良蓁去了竹林苑。将军府比陈家大院要宽阔一些,到了竹林苑时,仲氏和宋姨娘已经到了。
刚好昭儿从内屋出来,“姨娘,锡哥儿刚才又咳嗽了几声。”
怪不得嫁不出去,还被退了婚。
周姨娘母女打量陈良蓁的时候,陈良蓁也快速瞥了周姨娘和陈良蓉一眼。陈良蓉跟周姨娘一样,长着一对狭长的丹凤眼。细长的眉目,长长的瓜子脸。让人很容易想到一种动物,狐狸。
她见不惯周姨娘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好吧,这院子你爱咋修就咋修吧。反正我那屋要修得敞亮一点,以后呐,官府会给我们三房每年八百两的俸禄,日子也不用太难过了。”
宋姨娘轻哼了一声,“你都拿太夫人出来压我们了,我们能会说什么?你也不怕这银子打了水漂。”
宋姨娘也觉得周姨娘不可理喻,为了巴结大房,把三房的钱送给大房花。但是这是太夫人说的,她又能说什么,原以为仲氏每个月能从太夫人那里得到一百两月钱,没想到就几十两。
周姨娘盯着宋姨娘道:“不然呢?我还能指望你们?大老爷官运亨通,善哥儿仕途一片坦途。以后良锡也是要科考的,他们大房升官发财了,难道还能不拉一把锡儿?”
仲氏真想掰开周姨娘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陈良蓁一直坐着没有说话,瑞妈妈嗓子不舒服,她咳嗽了几声。周姨娘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是什么人?主人家在屋子里说话,你进来做什么?你你……你是不是有什么病?”
仲氏伸手使劲一拍桌子,“周惜云,你脑子坏掉了吗?为了这当家的权利,把咱们三房的钱财给大房做什么?大房有官职,每月有一百五十两俸禄,国公老爷每月也有一百五十两俸禄。这都加起来三百两了,全都给大房花了,他们大房好大的脸啊,竟然……竟然还来抢我们孤儿寡母的钱?”
仲氏“嘁”了一声,翻了一个白眼,怪不得呢。“你可想得真长远,陈良锡才七岁,我们还得供奉大房好多年呢。”
她还以为仲氏抠抠搜搜的,不肯多给钱出来,没想到原本就没多少钱,所以她一直对仲氏有意见。
骂人的话她没说出来,仲氏转头盯着宋姨娘,“宋花枝,你哑巴了?平时你不是最牙尖嘴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