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协调的是小腹开始隆起,孩子已经有三个月大了。他彻底去了腰封,任由衣袍散着,腰部看起来稍显臃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伸手在肚子上抚摸,自言自语的骂了一句,“你要是敢丢下我们父子俩,我跟你没完。”说完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公子,”小鲤在这个时候跑了过来。枫景连忙调整好情绪,回过头就见小鲤手上拿了一个信封。“公子,”小鲤到了他跟前,递上,“边关来信了。”枫景伸手接过,急忙拆了开来,只见上面写着“乖乖亲启”,是那人熟悉的调调。枫景稍稍安下心来,但看到后面的内容时,立刻又皱起了眉头。祁天凌并未隐瞒,将战况一一告知。上面写着首战告捷,但我军被敌方逼退一百里,要想将敌人赶出境需要一段时日。祁天凌旧伤复发,不得不偃旗息鼓稍作休整,等到凯旋归来大概需要半年之久。期间将反复的和敌方斗争,谁胜谁负还不一定。中间写了一些暧昧的话,反反复复表达想念之情。信末还特别提醒,要求枫景回信一封,以作安慰,激励斗志,夫君定当凯旋归来。“油腔滑调,装可怜。”枫景看完就给了这几字评价,口是心非成了常态。想到祁天凌旧伤复发,心里很不是滋味。貌似不情不愿,实则非常迫切的写了一封回信。硬着头皮写了几句安慰的话,再油腻的就写不出了。然而,这对祁天凌来说已经足够。当他收到回信的时候就反反复复的看那几句话,看着看着嘴角就不由自主的扬起来。甚至幻想着他回去的那一天,枫景等他的场景,那感觉不要太美。还有一点因祸得福的幸运,等他战胜回去,想必两人会和好如初。然而想法太美丽,现实很残酷。一场又一场的战争危险重重,谁都不能保证能平安活下来。祁天凌收了信,折好贴身藏起来,服下一碗汤药,又开始思索下一场战争的对策。有了枫景的安慰,信心增加了不少,心情也变得愉悦,得了一夜好眠。枫景想回秦王府去看看,祁天凌不在,府里都没个主事的,既然不打算跟他置气了,那便回去帮忙管理一下。第二日一早,小鲤就开始收拾东西。临走时,陆惠来送,千叮咛万嘱咐的叫枫景要小心 : 走路小心点,别摔着,孕期不该吃的东西别吃,尽量保持心情舒畅,别整日愁眉苦脸,会影响到孩子……枫景谢过母亲,接过她递上来的一个包裹,不知道里面是啥,先收着,等回去再看。
主仆二人乘马车到了秦王府,张小武立即嬉笑颜开的上来打招呼。“王妃您可算回来了,下人们都盼着你呢,快快请进。”“对对对,王妃快快请进。”另一名看门的也咐和。现在秦王府谁人不知他们这位王妃是王爷的心头rou,若是把他伺候好了,定会捞上不少好处。张小武笑得见牙不见眼,另一位也跟他一个造型。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二人这样,枫景也不忍给他们脸色,只要他们以后能听从他的命令,之前的事就算揭过。轻轻的“嗯”了声,就和小鲤一并进了秦王府。下人们立即过来打招呼,尤其是赵四几人那个兴奋呀,简直无以言表。他们的“财神”回来了可不得高兴嘛。“您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都要思念成疾了。”赵四夸大其词的,引得枫景哑然一笑。“好了,你们都去忙吧。”那么多人上来打招呼,加上路途劳累,枫景想休息了。人群散开,不远处站着一人,远远的瞧着枫景笑,等他走近了才上前来福了一福,“见过王妃。”这里人多有所顾忌,她没有自报名讳。这不是春枝吗?何时变得这么规矩了?枫景瞧了她半晌,疑惑重重,没答话。“奴婢先去忙了,王妃才回来,想必累了,先去休息吧。”“春枝”再次礼貌的福了一福就下去了。枫景一步三回头,有些不解。“公子你小心些,看好路。”小鲤在一旁提醒。“嗯。”枫景回过头低声对小鲤说,“你有没有觉得她有些奇怪?”“是有点儿,跟往常大不一样了。”小鲤停了一下又说,“管她的,懂得规矩就好,没人使绊子,大家都好过。”“也是。”枫景赞同,随后就去了他之前的住处。到了门前,又站住了,突然又想去祁天凌的寝殿。那人不在,住在他的地方,是不是就会感觉近一点? 肚子里的小家伙会闹脾气了到了祁天凌的寝殿,枫景拿出钥匙开了门。这钥匙是祁天凌走的时候留在他身边的,冰凉凉的一大串,当时枫景非常嫌弃。那时候,他对那人还有气,并不想接受关于他的一切。但随着那人走的时间越长,仇恨慢慢被相思所取代,还有无尽的担忧,令他越来越想接近他曾经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