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如铁,即便是被滚石砸断了手脚,却依旧不住的向上攀援着云梯,金汁飞箭溅落在“鬼兵”之上竟是毫无感觉,而那各个犹如死神一般的面容,着实看得人心中不寒而栗。即便是惊雪,不知为何,心中也渐渐生出一股惧意。
“将军,这该如何是好啊?”韩显眼见得这般情形,只觉心中战意全无,双手冰凉,仿佛看到了自己被这群鬼兵撕成碎片之景,当即向着惊雪问道。
但惊雪没有应他,惊雪依旧痴痴的望着城下席卷而来的鬼兵,心中战意惧意交织,一时之间竟似老僧坐定一般,一丝不苟。
鬼兵越来越近,已然架起了云梯朝着城楼蜂拥而来,而反观城头之上,南明守军早已战意全无,更有目击者吓得当场失禁,没头没脸的要向城下跑去。
“噗嗤”一声,韩显抽出血红的钢刀,赫然立于城楼道口,他虽也感恐惧,可终究是有惊雪在侧,他腰刀一举,大声斥道:“督军何在?临阵脱逃者,杀无赦!”一声令下,自城下冲出一支督军,各个手执钢刀,杀气十足的盯着城头上的守军,大战在即,容不得南明将士后退分毫。
惊雪依旧未动,她依旧在感受着这股鬼兵的气息,她的鼻尖微微一动,似是嗅到了什么。
“噗嗤”一声,一柄钢刀自城头跃出,瞬间捅入了那守在城头将士的心窝,自城墙之后的云梯之上,骤然间杀出一名早已不辩生死的鬼兵,那鬼兵呼啸一声,纵身一跃便跃至城头,立即斩杀了墙口的明军,并着力掩护着云梯之上的后续鬼兵。
“天呐,他们不是人!”城头守军各个失声大喊,有那胆大之人横刀一甩,朝着这伙鬼兵拦腰战去,却听得“叮铃”一声脆响,那战刀却是卡在了鬼兵熊腰外围之上,再无寸进,当即大骇吼道:“他们,他们刀枪不入!”旋即丢盔卸甲,发了疯一般朝着城下奔去,可督军便在前方,韩显正架着大刀压阵,这便让城头守军更是绝望。
惊雪依然未动。
这时,却是一名不开眼的鬼兵跃至惊雪附近,竟是杀得周边守卫空虚,而他的身后,又有几名鬼方人跃出,一梯五人,除了一人阻拦着惊雪身边的军士,其余四人一把便将惊雪围住。这四人互视一眼,竟是极有默契的同时举起刀剑,一齐朝着惊雪砍去。
“轰”的一声,惊雪长枪横扫,宛若千军之势,这四人瞬间倒地不起,惊雪却并未停下,举枪一跃,一枪朝着那剩余的一人刺去,枪势迅猛,这人刚刚还在那几位阻挡着其他守军,却不料瞬息之间惊雪已然连斩四人,这一枪,他避无可避。长枪贯胸而入,却是发出了一声“滋滋”的摩擦之声,惊雪抽出银枪,望着那枪头的浓郁血渍,喃喃念道:“鳞片、重甲?”终于,她双眼放光一般大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转身朝着韩显唤道:“韩显,莫在督军,你率全军退入城中去。”
“什么?”韩显不明就里,当即问道:“可,城头怎么办?”
“莫再多言!”惊雪冷声斥道,韩显顿时收起怀疑之心,登时吼道:“兄弟们,撤!”
鬼兵跃墙而入,却是见得墙头守军纷纷撤走,登时攻势更甚,一路朝着城头之下杀去,见敌军已然放弃了城头,遂一刀斩了那道城门之吊索,随着城门大开,城外的鬼兵顷刻间汇集于北城城口,可这股鬼兵正欲再进一步之时,却发现一股嗜血之气传来,宛若山崩地裂一般的脚步之音越来越近,渐渐的,北城入口大街之上,已然站满了三千黑甲,各个虎背熊腰杀气惊人。
“‘饮血’安在?”这时,惊雪却是突然自城头跃起,高声呼喝。
“饮血!饮血!饮血!”那城头的三千黑甲自然便是赫赫有名的“饮血”营了,此刻闻得惊雪呼唤,各个宛若那凶恶无比的雄狮,不断的朝着城头的鬼兵怒吼不已。
“吾乃惊雪,可令‘饮血’乎?”
“惊雪!惊雪!惊雪!”
“听吾将令,‘饮血’营,以黑巾蒙眼,无畏而战!”惊雪一声喝令,那城下饮血营将士尽皆撕下身上衣角黑带,紧紧系在双眼之上。
“饮血营,生而嗜血,即使没有双眼,亦是人间凶器!”惊雪一声狂呼,那被视为人间凶器的饮血营立时战意十足,一声齐啸,全军便向着那所谓的鬼兵扑杀而去。
“将军,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韩显不知何时已然行至惊雪身侧,望着城下黑巾蒙眼的饮血营与那令自己胆寒不已的鬼兵冲杀在一起,可那刀斧相交却与自己眼中画面甚是冲突,甚至于有那刀斧还未看在鬼兵身上,那鬼兵便被击飞老远,韩显有此一问,惊雪终是直言相告:“所谓鬼兵,所谓的尸骸化鬼,不过是借鳞片铁甲之威而生出的高深幻术,那鳞片具幻化之能,即便是我也不能一时辨别,依靠着这股幻术,直击我军战意,全军恐惧之下,这一声重甲玄铠的真鬼兵扑至近前,自然是刀枪不入,所向披靡。”
“原来如此,所以,所以将军才让饮血营蒙眼而战,如此一来,眼不见便不会生惧,妙哉,妙哉啊!”韩显心中渐渐明朗,登时露出兴奋之色。
“还未到放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