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柔润,还有一丝依稀的体温。
看着她凸凹有致的玉体横陈身前,程宗扬张开的双手僵在半空,终于还是没好意思下手。他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把手放在沙发的靠背上。
“行了,不会真为这么点儿事就把我叫来吧?”
杨玉环懒洋洋道:“有人在查你的底。”
“六扇门?还是那些和尚?”
“再猜。”
程宗扬想了一遍,除了六扇门和大慈恩寺的和尚,别人真未必有胆子来调查自己。你瞧,鸿胪寺现在就老实多了。
“谁?”
“宫里。”
“宫里?宫里干嘛要查我?”
“你知道,很多太监都无儿无女……”
“等会儿,难道还有有儿有女的太监?”
“别打岔!”杨玉环翻了个白眼,“怎么没有?仇士良就有五个娃,前两天还在李二面前给他那些个废物娃讨封呢。”
李二?指的是唐国如今的皇帝李昂吧?怎么堂堂皇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跟跑堂的一样?
“仇士良是干什么的?”
“南安郡公,知内侍省事,神策军左护军中尉,兼左街功德使。”
“……通俗点!”
杨玉环嗤笑一声,充分表达了自己的鄙夷之情,然後道:“一个大太监。管着内侍省和左神策军。”
内侍省即北司,可以单挑三省六部的存在,权力极大,又掌握着左神策军的军权,绝对属于实力派。问题是再有实力的太监,也不该生五个儿子啊?
“哎,我刚才说到哪儿了?仇士良那混账五个娃……我说他干嘛?”杨玉环蹬了他一脚,“让你别打岔!”
叽叽咕咕抱怨一通,杨玉环才想起来方才要说的,“你知道,很多太监无儿无女,年纪大了没人养老。所以他们通常会找个寺庙,把一辈子赚的黑心钱都布施给庙里,被宫里辞了之後,就入寺当个和尚。明白了吗?”
“宫里的太监跟佛门关系很深?”
“对啰!”
“大慈恩寺通过宫里的太监,来摸我的底?”
“聪明!”
“那你还不把脚放下去!”
“哎唷!我不嫌弃你就不错了,你居然还嫌弃我?你以为谁都配给老娘垫脚啊?”杨玉环说着狠狠翻了个白眼,“就放!”
“我说公主殿下,咱说话别那么流氓好不好?”
“那要怎么说?”杨玉环娇声道:“程侯君上,奴家双足困甚,可否容奴家素足于君膝上,稍事歇息?……咦?这是个什么东西?”
程宗扬赶紧捂裆,“别蹬!”
“好啊,你身怀利器,莫非要刺杀本公主!”杨玉环说变脸就变脸,娇声喝道:“高力士!”
阁门“咣”的一声分开,那个白脸血唇的太监蝴蝶般飞进来,双爪一错,往程宗扬肩头抓来。
程宗扬被高力士这个名字震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手扣住肩头,一股古怪的气息透体而入,顿时浑身受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浮肿脸的死太监另一隻手屈如鹰爪,老鹰抓小鸡般往自己裆下抓去。
高力士一把抓住“凶器”,顿时老脸一红,就跟被蝎子蛰到一样甩开手,不言声地退到一边。
“哈哈哈哈!”杨玉环笑得直打跌,还故意踩了几脚,“让你耍流氓!”
程宗扬长吸了一口气,丹田气旋疾转,将高力士那一抓的劲力逼出,真气游走间经脉复畅,浑身酸软尽去,接着双手一揽,将杨玉环双足握住,用力一扯。
杨玉环一声娇呼,被扯得横躺在程宗扬腿上。程宗扬不等她还手,双手一翻一拧,将她牢牢制住。杨玉环本来靠在沙发宽大的扶手上,只一转眼,一双玉腿便交叠着被程宗扬盘在臂间,动弹不得。
高力士惨白的脸颊抽动了一下,最後头一低,只当没看见。
杨玉环被他制得死死的,却丝毫不见惊惶,她好整以暇地扶了扶髮髻,大度地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场就算你赢了。”说着她眼圈一红,楚楚可怜地说道:“程侯饶命,奴家再也不敢了!”
“……你认输还真够快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人在屋檐下,焉能不低头?”杨玉环放了两句江湖上的场面话,接着又泪眼婆娑地娇声道:“程侯大人,你就高抬贵手,放小女子一马吧。”
程宗扬啼笑皆非,杨妞这脸变得,该怂的时候绝不硬撑着,怪不得是艺术家呢,演技超群。
“唐国得势的宦官都有谁?”
杨玉环答得很痛快,“李辅国,博陆郡王,天下大事皆出其手;鱼朝恩,神策军观军容使,掌神策军;王守澄,枢密院左枢密使,掌军事;田令孜,枢密院右枢密使,掌政事;仇士良,知内侍省,掌左神策军。两枢密使、两神策军中尉并称四贵,加上为首的李辅国,一王四公,权倾朝野。其他握有实权的宦官,还有好几十个。”
程宗扬琢磨了一会儿,试探道:“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