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我随你们走一趟就是。”戴若水踏前一步。
“慢着!”徐九龄突然喝道。
“爷们命贱,就得多想些保命的法子,小破县城里的火器大多破损不堪,连给你们边军塞牙缝都不够,可是扫扫库底子,还是能凑出几百斤火药的……”
“缇帅……”这女儿毕竟是自家骨肉,再看着不顺眼,也没有送与贼手的道理,戴钦隐隐有央求之意。
“本官保证不予追击,”丁寿又竖一只食指,追加一句,“仅限今日。”
“还要这小娘皮随我等一起走。”回到父亲身边帮着包扎伤腿的徐九祥,突然一指戴若水。
徐九祥分析得头头是道,徐九龄也不禁点头。
“徐当家的,见好就收。”丁寿冷冷看着徐九龄,对于近乎癫狂的徐九祥,真是半眼也懒得看。
“大胆狂徒!”戴钦急声厉叱。
舍得才怪,丁寿一挥手,令挟着徐九祥的锦衣卫放人。
“双方既然无法推心置腹,这人质之法看来是不得不行,不若由我来替戴姑娘走一趟,徐当家以为如何?”丁寿抖了抖狐裘披风,漫不经心道。
“怎么?徐当家又改了主意?”丁寿诧异。
徐九祥得了父
戴钦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吩咐手下照做。
已识出。
戴若水冷不丁被训得一怔,这还了得,小淫贼竟敢对自己这么无礼啦,可惜没等她发作便被自个儿老爹给拉了回去。
“看不出丁大人是个怜香惜玉的,”徐九龄嘿嘿怪笑:“好,便依丁大人的意思办。”
大吼,将手中火折贴近黑乎乎的火药,“不然大家同归于尽!”
“丁大人的武功徐某早有领教,可不敢放任您老走近。”徐九龄看向人群中神色惶惶的锦衣卫,“既然有这么多缇骑朋友在场,那水牛筋的绳索当也不缺吧……”
“缇帅不可!!”昌佐和戴钦急忙劝阻,开玩笑,这小祖宗有个三长两短,在场这些人物怕是都不得好死。
“能想出这一手,丁某还真是小瞧了徐当家。”兵行险着,丁寿的确佩服这积年马贼的胆魄。
“哼,你们这些鹰犬走狗的保证有个鸟用!”徐九祥不屑冷笑。
“不行,爹……”徐九祥眼看心中盘算落空,便要出言制止。
“爹,如今咱们在鹰犬包围之中,别说乘马远逃,哪怕只要离了这河心位置,他们便可不再顾忌我二人性命,若无重要人质在手,如何逃得出去!”
“那大家就一起死!!”徐九祥而今是只要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什么也不顾了。
“住口!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徐九龄狠狠剜了儿子一眼,自家小崽子心里那点小九九如何能瞒过他,暗骂这小子真是色令智昏,上女人也不挑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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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父子要同生共死,丁某又如何强拆他人父女天伦。”丁寿负手冷笑,断然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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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九龄阴鸷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阴笑道:“众位都是官身富贵命,若是舍得与我父子二人陪葬,徐某荣幸之至。”
“那只好请诸位为我父子陪葬了!”徐九龄脸色铁青,只要手掌一翻,顷刻间众人便要葬身冰河。
“谁都不许动!”徐九龄再次厉声
“徐当家真是我锦衣卫的知己啊!”丁寿仰头打个哈哈,向后吩咐道:“把家什亮给人瞧瞧。”
“祥儿,不要胡闹!”徐九龄也觉儿子提出的要求太过火。
“小淫贼,你……”戴若水听得丁寿以身相代,也是不禁失声,心头莫名其妙五味杂陈。
围在四周的边军兵士闻声纷纷惊惶后撤,在这无遮无掩河心上一箱子火药能造成多少伤害暂且不提,可要是炸塌了冰面,大家可要一股脑填了黄河。
“看看,徐当家才是明白人。”丁寿信步向二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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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嘴!”丁寿侧首呵斥。
“祥儿,去挑几条结实的伺候丁大人。”
“准备两匹快马。”徐九龄又道。
徐九龄看了儿子一眼,扫视众人一圈,目光停留在丁寿面上,“犬子的担心不无道理,丁大人就劳烦这位姑娘送我们一程,如何?”
尽管不情愿,一众锦衣卫还是在丁寿威迫的眼神中,将各自怀中的皮索取出扔在冰面上。
丁寿向两边一摆手,挺着胸脯道:“二位看到了,在场丁某官职最大,也最为紧要,一旦有事所有人都吃罪不起,有本官相伴,断不会有人冒险再对贤父子不利,这买卖你们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