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五指,只有领头走的人拿着一支聚光的手电筒,其他人都只是下意识地跟着
前面的人或牲口前进。
其实我本来好奇玉石那么重的东西怎么扛啊,但看骡马身上驮的行李,不像
是有很重的石头的样子,里面装的什么,也是不是很清楚了。
这个坡比看上去的难走多了,感觉一直往上爬没有终点似的。
足足一个小时才翻过山坡,进入了中间的一段山谷地带,深夜的山谷里真是
万籁俱寂,今天没有月亮,地面也很黑,在快有一人高的灌木丛里,我们缓慢地
向前行进着。
路的一侧是一条还算不太小的溪流,有潺潺的水声,这个声音也正正好掩盖
过我们的队伍行进的声音,掩护得很不错。
李总在最前方陪着向导,陆颖在队伍的当中,我和齐馨儿走在队伍的最后。
齐馨儿一直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我能感受到她的紧张和恐惧。
我悄声开玩笑说,你看又累又怕的,你何必跟着我们呢。
齐馨儿声音有点颤抖地说,害怕是有点,但这样走走也很有感觉的。
队伍里的一个家伙扭头,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说,你们两个不要乱发声音。
这个所谓的山谷其实海拔也不低,走起来还是有点冷的。
齐馨儿没有带厚衣服,我就主动把运动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走到山谷快尽头的时候,我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变得很强烈。
因为这样的路线我太熟悉了,当初军训和实战的时候,对于易攻难守的地形
和地点的分析是我们的基本功课。
如果这里有人埋伏,后果不堪设想。
临近这里,大家都放慢了脚步,李总一直在前面探着路,整个队伍静悄悄地
在黑暗中行进。
在悄无声息轻轻的脚步声中,突然一声很轻微的「咔哒」
声传入了我的耳朵,这一声让我如闻巨雷。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56杠冲锋枪枪栓的声音!电光
火石之间,我迅速脱下了我的白色的背心团成一团塞到草丛里,然后拉着齐馨儿
的手轻轻地卧倒在另一边的一棵大树后的草丛里。
齐馨儿对我的举动大惑不解,我立刻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这时我的心里很难过,鬼知道在这种地方会遇到这样的事,万一伏击的是我
军的特种兵,今天大概率要命丧异国了。
但一个声音在我心里说,不会的,56杠冲锋枪我军早已弃用多年,现在都
是加强95。
不知道巡逻的边防军是不是还在用这款武器,但边防军肯定不会打伏击的,
打伏击肯定要用到特种兵。
但要说遭遇战又不像,明显是有预谋的伏击。
几秒之后,枪声就像炒豆一样地响起来了了。
队伍被拦腰伏击,乱成一团。
齐馨儿更不敢出声了,只是趴在那里死死地攥着我的手,手心都出汗了。
我伏在地上,悄悄观察着前方的情况,伏击者还没有现身,只有中程火力的
覆盖。
使用的枪械不是现在列装的制式装备也就算了,这火力组织也是乱七八糟。
我多少宽了宽心,因为无论如何,我都没法接受有一天可能和战友拔刀相见
,你死我活的虐心场景。
利用战场的混乱和噪声掩护,我带着齐馨儿不动声色地向密林深处钻。
赶骡马的几个脚夫一哄而上都四下逃窜了,最前方李总和陆颖的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这时伏击的人看到已经没有反抗就出来了,我听到前面传来李总的呻吟
和陆颖的尖叫,我估计他们已经被抓获了。
这时搜查的人开始脚步很重地向我们的方向走来,陆颖屏息一声不敢出,死
死地掐着我的胳膊。
我的右手放在仅有的一把短匕首上,那是出发前那个缅甸哥们给我的,让我
路上防身用的。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我想起半年前的那个炎热的晚上,我们伏击贩毒者的场景
,我就是用一把匕首割破了那个瘦猴一样的敌人的颈动脉。
大概对方人手比较少,只草草地了一下就撤了,这里天黑林子又深,我
估计他们是不会搜到我这里了。
这帮人大概也就十来个,把货物什么的弄齐,开始审讯李总,因为夜深,声
音听得很清楚,问李总带了几个人,在哪里。
李总很硬气,不管怎么挨打,说只有他和陆颖两个,都在这儿了。
和李总一起的那个缅甸人扛不住打,说还有一男一女,不过应该是跑散了。
那个领头的沉默了一下,说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