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两层屏风,锡重君进入内室,便见剑仙身着婚服,侧卧于床帐中,睡得安安稳稳。再走近几步,发现对方足间系着锁链,他坐在床沿上,倾身去解。
锡重君一时愣住。
剑仙将脸转向旁侧,匆忙拭去湿痕,说:“我方才做了好些噩梦,忽而遭魔道中人抓去,忽而又与水怪山蛛纠缠,幸好醒来便看见你的脸”
等他离开,席间众蛇咝咝吐着信子,小声议论起这名道爷的可怕来。蛇类并无贞操观念,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都常见,但道爷脾气如此不好,难免让蛇联想到交尾不成便吃掉母蛇的凶恶之徒,不由为新娘忧虑。
锡重君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喉头紫雾不断涌出,灌入剑仙口中,又从嘴角与鼻腔逸散。两人津液相融,舌头如蛇般纠缠,翻搅间水声不断,随着亲吻加深,身体亦忍不住互相摩擦,下腹烧得更旺。
锡重君一愣,随即按捺激动,继续询问:“你是否愿意与我结为道侣,从此互相扶持,大道同行?”
“今日不是你我二人成亲?”
“嗯?”这哪儿跟哪儿?
纵然不愿,锡重君也不得不使用这个词:“赤蛇的新娘。”
实在开心,赤蛇到得前边,别人敬几碗就干几碗,在喜宴上喝了个酩酊大醉。眼睛一闭,再睁开的时候,已不是竖瞳。
剑仙两颊红润,双目含情,他微张着嘴,小舌乖巧地吐在双唇之间。
抬袖遮住脸,剑仙轻笑:“师兄说,若我再去找你喝酒,醉得隔天才回山他就要打断你的腿。”分明是自己主动前往,却是对方的腿要被打断,这真冤得好笑。
众蛇早有经验,一见便知:此时在神君体内做主的,非是大妖,而是道长。宾客一个个都噤声吃食,生怕惹怒道爷被赶出洞府去,那可就大失颜面了。
剑仙便也抱住对方,头埋在对方肩颈处,手指确认一般抚摸对方的背。对方回应般揽住剑仙的腰,另一手摸上他后脑,五指插入发丝之间,扰动发根。两人亲密依偎,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锡重君随意逮了条蛇妖:“云越在何处?”
他双腕被人单手捉住,压在头顶,双腿分开,各自被对方膝盖与双足钉得死死地,只有腰臀能动。
这是蛇息?
他不明所以,仰首咳一声,却见紫色热雾从自己口中逸散而出,笼罩二人。
锡重君哭笑不得:云越八成睡迷糊了,以为自个儿还在千年前呢。
将他搂入怀中,锡重君轻声哄:“都是噩梦罢了,有我在此,你不必担心。”
转眼间,蛇族眼中杀气缠身的道长已寻过几处宅院,在幽静别致的雅苑中,找到了布置成洞房的居室。
此次失了先机,倒像提醒对方,剑仙只觉天旋地转,已教锡重君反制。
此时,他的衣袖突然被拽住了。
十根指头顺着他脊背向上爬,指尖点过他后颈,双腕交叉于他脑后,微微用力,使得他低下头。
锡重君正想着,却又听剑仙说:“得知你殉身封印,我没有同师兄商量,独自在外修行十载数百年间,你那几名师弟师妹陆续化作剑阵一个同门都没有留下。我便想,下回魔道界入侵,轮到我了。”
锡重君转身就走。赤蛇的洞府他来过许多次,各处居室根本不需要别人指路。
剑仙下意识张口:“灵重、重君”好险,差点重蹈覆辙。
“瞧您说的!神君的媳妇可不就是您媳妇”那蛇妖给锡重君冷冷一瞪,声音越来越小,汗都给吓出来了,“在、在房内歇着呢,让下人引道爷您去?”
锡重君感到丹田发热,似有股明火渐渐烧向肺腑,继而喉间发痒,热气升腾。
剑仙开口,小声问:“师兄没有为难你吧?”
身上,真叫个世事难料。
“啊?谁?”
他突然从席间站起,一脸严肃,又运功逼出体内酒气。
剑仙双腿曲起,互相摩擦,锁链叮叮当当作响。他伸臂将锡重君摁倒在床沿,翻身想骑上对方的腰,却被锁链限制,拽得一怔。
锡重君将剑仙的手臂拉开,果然见着一双泪眼。
云越甚少与别家交游,失去重客子这名友人,怕是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走访,从此只呆在山门之内吧。
锡重君意识到这一点,但他不知如何止住淫息,只频频压抑喉头,自身也吸入得越来越多,阳具已然有了反应。
“一体双魂皆属意你,你也喜爱我俩,如此天作之合,莫再错过啊。”
锡重君还在竭力保持清醒,他另一手握拳顶住太阳穴,口中连声:“等、等一下,云越,你看着我。我是谁?”
“不必。”
不妙,是蛇息催情
转首看去,是剑仙的手指轻轻翘起,将他衣角勾住。视线往前移,那人不知何时已睁开双眼,正含情脉脉看着他,脸颊微红。
想到这里,赤蛇低下头,用脸颊轻轻磨蹭剑仙,再落了一吻到他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