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的竞价声戛然而止,这件出色的商品显然远不止这点儿价钱,但既然是贵宾包厢内的人出价,自然无人敢与其结下梁子。
更何况,那低哑且极有辨识度的嗓音——代号雾都开膛手,以阴毒狠辣,神龙不见尾着称。
在场可与他硬碰硬的势力屈指可数,不如保持沉默,送个顺水人情。
“两千万一次,两千万两次,两千万三次!恭喜二号贵宾包厢的先生购得此件商品!”
拍卖师自是对这个价格十分不满,他故意将尾音拖得很长,高级包厢的人物不是什么人都配招惹的,卖场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您好,尊敬的先生,待会儿请前往接待室领取您拍得的奴隶”
外头的侍从轻轻敲门,低头退去。
“我的小先生,有没有想念我?”
厚实的门板咯吱作响,带着病态苍白的手指轻轻搭在上边,看起来甚至就像是从墓地里扒拉出来的尸骨。
一道细微的光自那道门缝渗出,明黄色的刺眼光柱洒落在那个雇佣兵的眼底,令他皱起眉头。
这里潮湿又阴暗,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年轻的士兵被锁在这里,早已不知何年何月。
所幸那扇门很快便被踱步进来的男人关闭,没有人回答他,这片异常的静谧衬托着那人轻快的脚步,佣兵垂眸,他本能地颤抖了一下,紧紧勒入血肉的锁链叮铃作响。
本就满身暗伤的躯体上布满了新鲜的血迹,却又被人细心地包扎,暗红色的血液成块凝结在那些白色的绷带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
手腕脚踝上的锁扣中间隐藏着一根手指粗细的银棍,完全地穿透了他的手脚,让他永远都无法将它摘除。
因为长久的囚禁,他的皮肤已经开始变得苍白,身体瘦弱不堪,却又满是充斥着欲望。
刚开始那会儿,佣兵还不敢相信那个昨晚还温文儒雅的男人会给他下药,在他浑身无力的情况下让自己亲眼看着手脚被那该死的锁扣穿透。
难以言喻的绝望。
绝望比痛苦更深切,因为这意味着,他永远都做不成一名雇佣兵了。
他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近乎癫狂地嘶喊,用牙啃咬,用头撞墙,用手撕扯,把血溅得到处都是。
而结果,是他的牙齿开裂,牙龈不断地渗血,铁链从原先的两米缩短到半米,手脚的血肉被锁扣中间的那根银棍弄得血肉模糊,再也派不上用场。
第一次被侵犯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全是浆糊,他非常肯定自己喜欢的是那些性感的女人,因为在酒吧里买醉的时候他常会因为她们的挑逗而下腹一紧。
他挣扎的时候把手搞废了——
是的,真真切切地、确确实实地,废了。
因为后来血肉与锁扣长在一起的时候,他甚至连一颗樱桃都拿不起来,他试了很多次。
拿不起来。
多么可笑啊,他这双曾经支撑过战友肩膀的手现在却连樱桃都拿不起来。
下身撕裂般的痛楚根本抵不上他自尊被践踏时的绝望,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个在战场上搏杀过的士兵会被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男人按在地上日日强奸。
当那人粗大的阴茎毫无预兆地插入自己下体的时候,他崩溃了,被敌方审讯与这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他现在反倒希望自己早已战死沙场,好歹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头天接下来的事情他什么也记不得,脑子里充斥着尖锐的嗡鸣,一抽一抽地疼,只不过醒来时浑身上下的痛楚清晰地昭示着那人的暴戾。
他咒骂过,甚至哀求过,可那人却依旧带着那抹淡淡的笑意,继续干着与笑容完全不相符的事情。
下巴被冰冷的手指挑起,佣兵回过神来,他这副伤痕累累的躯体早已没有反抗的力气,所以他只能抬头,望着那个居高临下的男人。
“为什么……不回答我?”
杰克撤去在佣兵下巴上的手指,转而扣住他脆弱的脖颈,慢慢收紧。
佣兵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气管被巨大的力道压迫,喉咙里有什么在咔嚓咔嚓地响,一股腥甜涌了上来,被他生生咽下。
“……”
开膛手的锐利指甲刺进了他的血肉,带出几道浅浅的血丝。
他终于睁大眼睛,勉强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唇角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不,主……人,你不该问这……个无聊的问题,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佣兵舔舔干裂的唇,今天杰克又忘记给他带水了,喉咙传来如火灼烧般的刺痛,但他明白,此刻提出突兀的要求是绝不会被理会的。
不,与其说是忘记……不如说是想看自己低下身段乞求的模样罢了。
佣兵慢慢抬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将自己的唇瓣贴上去,似乎是觉得对方的姿势令他很不舒服,佣兵发力,试图将杰克的头掰至自己的身前。
可是那双被穿透的手腕早已失去功用,软软地搭在杰克的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