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白新视野的死角,但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使失明的右眼也感受得到他贪恋的目光:“你说错了,郑老师。”白新说,“我没为你做任何事,相反是你把我这个空壳灌满了
一向能够自我把控的白新,已经摸不透自己的性欲了。何时性起,何时想干他,何时想被干,丝毫没有规律和征兆。
把他手机号删除,忍住了:“你把他惯到彻底不会社交怎么办?”
白新笑了:“怎么,我还以为你是单独给她面子,为什么别人的也去?郑老师喜欢婚礼?”
“今天第一次见他?”
“我曾经想找人做两张假结婚证。”郑俊低笑出声,“后来想到需要合影,觉得你肯定不喜欢留下实体照片,就没有执行。”
刚巧遇到红灯,白新停车看向郑俊,后者的手掌罩住嘴唇,笑意从眼睛里满溢出来:“白新,我要坦白一件事。”
白新看向前方,嘴角微扬:“我有预感这件事会让我立刻拉你去最近的旅馆。”
“不喜欢,喜欢你。”郑俊微微低头,把下巴埋进围巾的掩护,“既然是通过你问的,那你肯定也在邀请范围。”他又自我矛盾地解下围巾,声音清晰地暴露于空气中,“想跟你一起出现在婚礼上。”
“不是,你的合伙人对你很用心。”
白新一揉他头发:“相当不错。”
两人的名字同时出现在两张请帖里,区别在于一个是“白新携郑俊”,另一个是“郑俊携白新”。
“郑老师,你简直像个阴谋。”
“我不排斥留照片。”坐在他身边的人说,“我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一个身份的空壳或者幻影。”车脱离回家的路线,并进左转道,“遇到你以前我总在以防万一,现在我把下半辈子押在万分之一之外,怎么想都是九千多的几率更大。”
郑俊刚系好安全带,转头看向白新:“为什么你比我先知道?”
郑俊甚至没理解他的意思就被性感浸泡,冻红的耳朵隐隐发烫,冷热交锋,有些痒:“肯定要参加,毕竟是蒋老师的婚礼。不是她的婚礼我也会去的。”
“挺帅的。”蒋雅周摆手赶人,“快去单独相处吧,你们自在我也自在。”
郑俊好不容易在学生的调侃中稳定情绪,看到他突然出现又有点尴尬的苗头,混杂着惊喜就只是在耸着眉心笑。
郑俊有下意识看等候椅的习惯,走到近前,看过去才发现蒋雅周在那:“啊。”
“蒋小姐下个月举行婚礼,郑老师参加吗?”
蒋雅周下意识地看向郑俊的教室,一愣,眨了眨张大的眼睛:“什么情况?”
压根儿没注意到自己的合伙人。
白新把性欲的聒噪镇压下去,从怀里拿出两张请帖:“给,选一张。”
郑俊的嗓子不明原因地哑着:“不是一张你的一张我的吗?”
郑俊用时两秒反应过来:“为了公司发展,应该的。”
“你从头到尾都是我的美梦,白新。”
特别平常的一句话,被他右眼先闭的笑法赋予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隐晦色情。蒋雅周正在自我反省,下课铃声响起,学生开始三三两两地出现在走廊上。
“太美好了,像假的一样,像特意设置的陷阱。”白新笑道,“我曾经以为会从稻草上摔进木刺坑,结果是掉进梦里。”
郑俊办公室里开着空调,暖和得很。白新脱了外套里面是短袖,郑俊接完水转身,看到他露在外面的胳膊,不由得咽口唾沫,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重新倒了杯给他。
“哦哦,就你理解,说得好像你不外向似的。”
“我深入研究过他。”
每一天都是冷与更冷的分界线,白新对低温不敏感,却感觉得到温暖的车内愈发温暖,忍不住用手勾勾他下巴:“我罩在你外面啊。”
“啊?”
郑俊握紧围巾,布料在手指间摩擦:“嗯。”
“你怎么来了?”
“郑老师会,只是不情愿不舒服。”白新把笔还给她,“蒋小姐性格外向很难理解。”
“郑老师,”白新说,“今晚干我。”
郑俊骤然脸红,拿过他手中的水杯放到一边,亲吻他的嘴唇。
“看看风景。”
蒋雅周没顾得上生气,一心烦忧这俩人情不自禁当着学生的面过分亲昵,至少眼神都足够暴露了。
“谢谢你,白新。”郑俊说,“谢谢你为我从梦变成真实。”
郑俊其实遗传了父母冷峻清高的长相,强势的基因却压不过他柔软的性格,哪怕新发型愈发凸显他的五官,可一旦表现出情绪,他的脸还是温存软弱、诱人亲近。
“啊什么,把我叫什么都忘了?”蒋雅周说,“郑总终于下定决心改变形象变强硬,可喜可贺。”
白新还在跟她说着话,人已经迎上去,撂下的问题尚未引出答案,就站在了郑俊身边。
郑俊低下头笑:“还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