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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重要涩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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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内如此想,但是屋里还有人,便只能说好话:“太妃望女成凤,督促公主学习,乃是好意。公主用心学,切莫辜负太妃苦心。有什么不懂的尽可问我,我都讲与你听。”

    我心下羡慕,又有些疑惑。难不成神仙救治是真的?

    “那不打了。只是逼我练字。写不好,便不许睡觉。”

    但是神仙总不可能白白救他吧。五年前先主与建王正位之争,死了多少人,其中不乏京城内外无辜百姓。为何单单选择他救?他虽是王子,但生死面前,我也不觉得他的命就比别人贵重些。

    “真有仙人?”

    我说和锻炼没关系,受过创都这样。我还算好的了。难道他就没这毛病吗。

    “真的相貌同你一样。而且也没有手足。”他抬起残肩向我挥了挥,“所以她说她的能力只能治愈成这样,已经断了的地方就恢复不了了。”

    要么他真的是天命所

    我对明玉说:“你交托我的事,我可算完成《论语》五天才背过。我说她颖悟,实在是违心之言。除此以外,都还好。”

    “我们家都打。皇室规训如此,学不好便要挨打。”

    而且他全身上下无瑕美玉一般,一点疤痕没有。当年他叔父将他掳去,折磨成这样,竟完全没有动他容貌的吗?纵使不断手脚,只毁眼睛,他也无法继位了。结果伤了这么多地方,竟是徒劳白费功夫,也不影响人家执政。不知那建王泉下有知,知道了这个,会不会气得再死一次。

    小孩子就是好哄,我看她一下就高兴起来。后面几天,学得也挺认真。只是还要温习之前的,一日背多了确实记不住。我便让她每日少背几条,过了四五日,也把这章诵完了。

    天哪。怎么这样。虽然我在家被溺爱至那般,从不曾受过责,但父亲也说过,学习时有不明之义绝非罪过,夫子尚且四十方能不惑。除非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才合当受责呢。

    “你不能拿你自己当标准呀!普通人就是这样的。”他哂道,“我是问你她这两天是不是开心点了。”

    “那你出了事之后,先主还打你?”

    我觉得他挥肩膀的样子有几分可爱,也跟着挥了挥。他眼睛一下就亮了,翻身扑过来蹭我的脸。

    我实在忍不住问了他。他说:“脸动过啊。眼睛也伤过,不过我躲了一下,只伤了眼皮。后来都被仙人治好了。然后他们就不敢再动我了。”

    “怕遭报应是吧。”

    “你还会写字?”

    北方的气候比家乡寒冷得多。我四肢残端怕凉,每天都裹得很厚,让梦梦抱着。若不是小公主要来,我定会一天到晚藏在被子里,床都不欲起来。

    “写得能看出是个字罢了。我平时也不写,太费劲了。平时都用章子。”他笑着撞我一下,“我以为你学了这么多书,在家时定和我一样,也吃过不少苦。谁知你是天赋异禀,过的都是神仙般的日子。真是比不了。”

    人生无几何,犹驷之过隙。草木摇落,朔风起寒,已是秋归冬立时节。

    回去之前,小公主问我明天还来吗。我便让她过来,在耳边悄悄告诉她:“你好好背,过几天这章背熟了,你皇兄便能让你到我那儿去学习。但是这话别告诉你母妃,她知道了你就不能去了。”

    明玉给我们屋子里提前拨了炭。我觉得暖和了,他自己又嫌热。每天晚上回来都嘟嘟囔囔地说我不听他劝告,不好好锻炼才这么虚。

    我想起他从前拿我戏耍,说仙人长得和我一样,便问:“那神仙到底长什么样?你可别再消遣我。”

妃就不跟我讲这些。我问你的这段时间,她都该用戒尺打我二十下了。”

    我仍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说的神仙是我所未曾听过的。若此事确真,那么他不建庙宇,不尊佛道,或许也有这层原因。

    我的天。太妃怎么能这样呢。

    我想说不是啊,因为你有责任,我没有。

    但是不知怎的,竟说不出。

    ——他还真没有。不消说肩膀,就连髋侧两个本该很惨烈的大创面,骨头都削了,还一直是温温的。我之前以为夏季炎热所以这样,但现在入冬了,他伤处还是和其他地方一般温度,每天也不怕冷。

    “有的。是梦境神。我每次昏迷或入睡时遇见她,及至醒来,伤势便痊愈些。”

    “那倒是。”我想起公主跟我学过的太妃责骂她的话,还说太妃拿戒尺打她,“太妃怎么还打公主的呀!好好的姑娘,都要打愚痴了。”

    太妃喜笑颜开,把我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明玉一提,她便准小公主来我这儿了。

    “哈哈哈,对。”他干笑两声,“屠戮时不怕,伤我时不怕,见我不死,却怕了。”

    不过除为公主解忧之外,我也是真的不便。每日晨起即去太妃宫内,中午回来,我怕如厕,都不敢喝水。太妃留我用膳,我也不敢答应。

    “但是她好像连病根也帮我拔除了。所以后来太医们为我诊治的时候,都很惊讶。”他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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