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轩辕冥耸耸肩,“长公主?怪不得这么惹人厌,原来是子肖母啊。”
“今日穿的这一身很衬你,看来清雅的颜色也很配本王的世子,那件雪狐裘就赠你了。”
身边的甲士们立刻上前挖起梅树,周围宫人围成了一圈,却没人真敢上前制止,谁都知道如今轩辕王朝真正的兵权就掌握在这怡亲王父子手里。
“那父王多疼一疼儿臣。”轩辕冥忍不住想索取更多。
手平送,“这是瀚海送的老参,儿臣用文火炖了一个时辰才敢端来,给父王暖暖身子。”
直到他们走出去很远,花园里的轩辕明才回过神来,“他究竟是谁?怎
轩辕长德忙伸手揽住他的腰,“还跟个孩子一样,这参王是瀚海送来的贡品吧,还没进宫就让你给截了。”
轩辕冥说话时双眼泛红,泪欲落不落含在眼眶中,手指被玉片划伤,渗出血丝。
“本王是老了,可还用不到这东西来补身子。”轩辕长德手松开,玉碗掉在地上碎裂。
轩辕冥抬起头,轩辕长德紧盯着他的双眼,突然笑了。
“竟然穿的这么相像,真是让人厌恶,”轩辕冥几步走过去,拔出腰间匕首,划破手心将血抹在了轩辕明的身上,“你以后不要再穿这件狐裘,一件衣裳只能一个人穿,多一个就显得掉价了。”
“那便说给父王听吧。”
“抬起头!”轩辕长德呵斥道。
“给我挖。”御花园内,轩辕冥看着那株腊梅树命令道。
他亲自为轩辕明解去披风,再将兔毛斗篷给人披上,“这位公子,以后你最好跟兔子一样乖乖窝着,要是冒出头可是会被狐狸吃掉的哦。”
轩辕长德忍不住伸手捏了把轩辕冥的脸,“跟本王小时长的真像,以往总觉得你太锋芒毕露了,今日难得这番小孩子心性反而蛮讨人疼的。”
轩辕长德翻了一页书,毫不在意道,“放下,出去。”
“只有这样吗?”
说着,他打横抱起了轩辕冥朝着里屋走去,门外仆从听到声音进来收拾。轩辕长德只是轻轻嘘了一声,把他们都赶了出去,亲自为轩辕冥解衣,将人揽在自己怀里共度了一夜。
远处气质温和的少年听到这边的喧哗,走来想要看个究竟,不巧刚走近就和轩辕冥对上了视线。
这时,甲士过来禀报梅树已经挖出了。
“多谢父王。”轩辕冥站起身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轩辕冥笑容收起,昂着头,“连地上的花瓣一并扫了带回去,”然后他看向轩辕明,“这世上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没人争,但是有些不是你的,你要敢碰,我一定变本加厉的夺回来。”
轩辕冥俯下身,将碎掉的玉片一片片捡起,“这人参头有三须耸立,玉髓凝脂,蕴含灵气,是难得一见的参王,儿臣真的只是想孝敬父王。”说着他拉过轩辕长德的手,低头舔去那手心残留的汤液,“儿臣若有不臣之心,就连儿臣一并毒死好了。”
他接过汤碗,仰脖灌下一口,清亮的汤液顺着修长的脖颈流下,然后轩辕长德紧视着轩辕冥的眼睛,将碗倾斜,剩下大半碗参汤全部泼下。
“宫里又不缺这些东西,只有儿臣这种被皇宫扔出来的才稀罕,儿臣这没人要的狗刚叼回来一点好东西就想着给父王,眼巴巴看着,反而被踹了一脚。”轩辕冥拧着衣带,眼角越发红,“父王说的那些话,不是要逼死儿臣吗?”
“起来,”轩辕长德的心软了,“这些事交给旁人处理,别在地上跪着了,天冷,对腿不好。”
轩辕冥说话间朝旁伸出手,侍从立刻递上了一件白兔毛斗篷。
轩辕冥俯下身,头靠在轩辕长德的膝上,“儿臣这一年征战在外遇到很多事情,希望父王能给儿臣解惑。”
两个人今日都是穿的白狐裘,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气质却是天差地别,一个温雅惹人怜爱,另一个噬血令人恐惧。
“这山参难得,儿臣想服侍父王喝下。”轩辕冥仍跪在那里。
“你,你也太放肆了!”另有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位明公子可是长公主的儿子。”
轩辕长德放下手中书,抬起眼,“你要看着本王喝下去?”他坐直身子,靠近,手笼住了碗沿,“本王的好儿子,是真等不及了?这汤里放了什么让你一定要看着本王喝下去?”
父子秉烛而谈,直到深夜,轩辕冥靠在轩辕长德的膝上睡了过去,轩辕长德抚着自己儿子的脸,慢慢摸过那与自己相似的眉眼,不由叹道。
“本王的世子还想要什么啊?难不成要本王吗?”
轩辕冥垂下头,“儿臣只是担心父王身体,并无任何不轨之心。”
“或许,本王真把你看成了曾经的自己,希望你能替本王做个仁君,可是本王又怕你身上那另一半的血。”
第二日,天刚亮,轩辕冥就带人去了宫中,今日天下着小雪,他特意穿上了新得的白狐裘,刚进宫门就朝着御花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