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鱼青鸾知道这两人在说什么,她非得把这两人给炸飞了去。她伸了伸懒腰,再度将自个儿的头一蒙,跑去跟周公下棋去了。许是因着中了毒,她的身子比先前容易累得多。千重花,千种花。千种毒在她的体内轮番上阵,考验着她的肝脏。所以,她最近的睡眠时间比先前长了许多,身子也容易疲累。这原就是她的肝参与解毒的后遗症。凤七这货还非要拉她练什么功夫,她诅咒他三十八个小宠个个生女儿。让他做尽天下男人的岳父。砰砰!门口再度传来敲门之声。鱼青鸾把被子一蒙,迷迷糊糊的应了声。凤七见那太监居然敢不理他,一张俊脸气得霜青。他沉声喝问,“小岁子,开门!”凤十三端着盘枣泥糕,笑眯眯的立在凤七身后,道,“七哥,还是罢了。小岁子也有小岁子的难处。想他当年为着弟妹不致饿死,甘愿入宫。这么好的公公,咱们还是别为难了去。”凤七闻言,狠狠一眼瞪向凤十三。“你又知道了!说不定是人家编来骗你的。”他说到这,转而又扬声道,“你再不开门,我们闯进去了!”凤十三侧着头想了好半天,终于笑了下。道,“这事儿是他说出来骗本王的?”不对,这事分明是他自个儿想出来的才是。这么一想,他便赶紧想对凤七说清楚。结果凤七已然抬起一脚,将那房门踢开。人也已经冲进了房里。凤十三心中一悚,赶紧将手中的盘子砰的一声抛落在地。又将手上的油污在胸前擦了擦,这才跟着凤七进了鱼青鸾的屋子。鱼青鸾听见有人喊她,心里越发的恼了。她迷迷糊糊的道,“本人已死,有事烧纸。”凤七铁青着脸立在她的榻前,一字一字的道,“本王瞧你就没死。死了的人能这么多的废话么?十三,把人给我拉起来。”凤十三果然是个算盘珠子,那凤七拔了拔,他便立刻就动了。只见他飞快的将鱼青鸾的被子整床掀了,笑眯眯的道,“喂,小公公,七哥让你起床了。咱们给你烧些纸,你好歹也醒上一醒哪。”那小太监面色微红,清眸紧闭。他掀了他的被子,他居然还能睡得着。看来定是累得紧了。凤十三不由的对那太监生出些同情之心来。他转而对若有所思的凤七道,“七哥,许是昨儿晚上累着了。他这儿睡得正香,咱们还是别扰人清梦了。”可是他那一向仁慈的七哥此刻却如同一个噬人的恶魔,他听说那太监睡得正香,俊美的唇角竟是微微而扬。他拔开凤十三,伸出一手将鱼青鸾的鼻子捏了。道,“本王倒要瞧瞧,到底是烧纸能把你给弄醒,还是本王的铁指功能把你弄醒。”鱼青鸾忽觉没法儿呼吸,她心中难受,这便忽而睁开清眸。但见凤七那魔头正肃着一张脸捏她的鼻子!她心中微惊,这便赶紧伸出手来挡。
凤七被她格得负手立于一旁,耸高眉毛浅笑,“十三,是不是?烧纸是没用的。本王的铁指功才有用。”凤十三赶紧在一旁点头,就差没有立刻拍手叫好。他指着鱼青鸾道,“小太监,原来你没死哪!刚刚你说你死了,还要我烧纸,可把我急坏了。”鱼青鸾眯着双眸,注意到凤十三胸前两块好大的油渍。心中不由的一笑。“十三爷,您这是怎么了?”她指着凤十三的胸前笑道。都多大的人了,吃完饭居然还就在胸前擦擦手。这货还真是个孩子心性。若九儿果真是个女子,那她把九儿交给这么一个童真童趣的人,倒也不错。至少她不必去担心这么一个人会再纳妾。鱼青鸾想到此,不由的轻轻的一叹。凤十三显然已经习惯了被人笑,他指着自个儿的胸前道,“反正这儿也没个女子,没事儿!只要今后本王娶了媳妇儿,那本王就不会这样了。”鱼青鸾闻言,竟是哧的一声喷笑出来。凤七见这太监胆子实民在过大,他堂堂七王之尊站在他跟前,他居然也能直接把他给忽略了,越过他去跟十三说话。心里竟是微微染了一抹不悦。他挑眉瞧向鱼青鸾,道,“太监,你先前是服伺谁的,为何你的胆子这么大。竟然胆敢不把咱们两个皇子放在眼里。”鱼青鸾一听这话,哪儿敢怠慢?她低头敛眉,本本份份的道,“小岁子在皇宫之中服伺的都是主子。那些个主子们不是皇上的妻子,便是皇上的儿子。随便站一个出来,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意思是说,不是他小岁子目中无人,而是你一介皇子在宫外那倒是能算个人物。可若是进了宫,可就什么也不算了。随便走错了路出来一个人,品阶也能压死人。他在宫里习惯了,所以啊,不把他二人放在眼里,也都还全在情理之中。凤七见她非但没有反醒,反而还言辞凿凿。心中自是不悦。他伸手去抓她,沉声喝道,“别这么多的废话!立刻跟本王出去练功。你这么好的身手,若是能勤加练习,将来必成大器。”鱼青鸾伸手将他的大手格开,她飞快的躲到一旁,疾声道,“我不要练功,我要睡觉。”凤七生平最是爱才,如今遇见这么一个人物,可却偏偏这般惫懒,心中自是恨铁不成钢。他急道,“你不能睡觉。你小小年纪,还要不要成家立室,还要不要成大器了?”鱼青鸾心里火大,她疾声道,“我是太监,我成什么家,我立什么室。而且我没说过要成大器,只平凡的做个太监,享受跟宫女姐姐们的打情骂俏,岂不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