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进率家丁应了声,这便强势的请大夫人回了清心苑。大夫人虽是面有恨色,可到底还是没法儿敌得过那么多的家丁,加上青霄又被他抱走了。这便只得与他们回了清心苑。坐守愁城。鱼南风回到客厅,打发了人把鱼青鸾请了出来。鱼青鸾依旧是一袭白衣,一头青丝以发带随意束住。她扶着酸枣儿的手进了客厅,见着鱼青青母女,倒也不加理会。直接便与鱼南风作了个福。找了个位置坐好。鱼青青掩嘴笑道,“哟,这数日不见,姐姐还是这般没甚家教。”“鱼青鸾”挑了挑眉,冷笑,“听说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没家教了,你又好得了多少去?”鱼青青面色一怒,她指着“鱼青鸾”的鼻子道,“你现在还敢来教训我?真是反了天了你!来人,给我除去大小姐的面具!”“大小姐”见她这般,竟是哧的一声笑出声来。她丝毫未见惊慌,反而还扬声对着众奴高声打趣道,“你鱼青青还敢还教训我?真是反了天了你!来人!给我除去鱼二小姐的面具。”她这么一喝,竟是把在场众人都吓住了。若这位大小姐是假,听见旁人说要除去她的面具,又焉会不怕?可是这货她非但不怕,反而还很是兴奋。一个是早前最为得宠的二小姐。一个是现在手握重权,即将成为七王妃的大小姐。这两人得罪了谁去,也必然没他们的好。众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这便索性两手一摆。谁也不搭理了。鱼青青见奴才们竟不理她的命令,这便气恼怒道,“你们聋了么?我让你们去抓她!你们听不见?”鱼青鸾也笑道,“你们聋了么?我要你们去抓她!你们听不见?”众奴被她二人一模一样的说法弄得头昏脑涨。鱼青青见他们依旧不动,这便又道,“鱼青鸾,我已经知道你是假的鱼青鸾了。”鱼青鸾也道,“鱼青青,我也知道你是假的鱼青青了。”鱼青青见她说一句,那鱼青鸾便跟着学一句。心里那个窝火啊!她气怒道,“我怎么就是假的了!鱼青鸾,你别欺人太甚!”结果那鱼青鸾笑了笑,又给她甩出一句。“我怎么就是假的了!鱼青青,你别欺人太甚!”话到这儿,陈水心的头也跟着大了。她颤着指尖道,“老爷,您瞧。她果然是假的。”鱼南风不说话。眼睛里头却隐着一抹审视。如今他的处境与众奴一般无二。听了鱼青青的,便要得罪鱼青鸾。听了鱼青鸾的,便要得罪鱼青青。
这两难之境,却是教他的头都大了。彼时,太子无霜引了人在外求见。这青青听见太子爷来了,这便挺了挺胸膛,扬声喝道,“听见没?太子爷都来了。你们知道该抓谁了?”她前脚才进鱼府,太子爷后脚便跟来了。这必然是太子爷想起了她鱼青青的好,来府里接她来了。这么一想,鱼青青的心里又是痛楚又是甜蜜。说话也忍不住比往常高了三分。哪料那个鱼青鸾却是个不识好歹的,她浅笑淡淡。依旧学着鱼青青的话,道,“听见没?太子爷都来了。你们知道该抓谁了?”鱼青青闻言,心里那个气啊!她心中暗道,旁的话你鱼青鸾能仿着说,这话也能仿么?她唇含霜冷,漠声道,“鱼青鸾,你还当太子爷心里有你呢?”“青青怎知本太子心意?这倒真是有意思了。”凤无霜负手,浅笑着缓步而来。他的眼光朝着鱼青鸾脸上一划,面色虽是未变,可反剪在身后的双手却已是暗自握紧成拳。鱼青青一听太子的声音近在耳侧,这便转而拿了帕子柔柔泣道,“太子爷。”这一声太子爷包含了多少思念,多少痛楚。只有她自个儿才知道。可太子不吃她那一套,他的眼光连落在她身上都懒,直接瞧向了端坐在侧的“鱼青鸾”。触目所及,那人与鱼青鸾眉眼俱像,一般无二。他面色紧了紧,身子终是颤然了。虽然知道她必然是假,可如今的他,纵是假的,也要贪看三分!人便是如此,得到之时,他百般厌弃。等真正失去了,他才知道后悔。可是啊,这个世上哪儿有后悔药可卖?“哟,是太子爷。”鱼青鸾起身对太子作了个福,那姿势,那只笑三分的模样,活脱脱就是真的鱼青鸾!太子有些恍惚,他哑声道,“起罢,青鸾。”他一说起,鱼青鸾便老实不客气的起身。立到一旁。鱼青青见太子爷不理她,反而去瞧鱼青鸾,心中哪儿会服气?可不服气又能如何?她嘴角一撇,淡淡哼了声。鱼南风肃着一张脸与太子见过礼,将太子让上座。等太子爷坐定了,自己才在一侧寻了个位置坐下。“说罢,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儿?”太子爷端坐在堂,挑着一双凤眼瞧向鱼青青并陈水心母女。陈水心这便将自个儿收到匿名信的事儿一一与太子说了,说到激动处,更是少不得眉飞色舞。太子闻言,眉毛略蹙。若是照陈水心这说法,敢情他爱上的并不是真的鱼青鸾,而是眼前这个冒充她的女子。若是青鸾早在那时就已然死去,那么,眼前这人又是谁。为何她竟会知道青鸾会在那时死去,并且恰好那么自然而然的就取而代之了呢?他沉下眉,嘴角隐了一抹冷笑。“那青鸾怎么说?”鱼青鸾忽而指着鱼青青的鼻子笑道,“鱼青青才是假的。本姑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