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她害怕这些人会因为自己的si去而感到痛苦;她害怕面前这个孩子会因为自己在她面前的停止心跳而留下深刻的y影;她也害怕自己到最後会不得不去面对自己藏在心中的那份遗憾-----对那个孩子的,遗憾。
她们本来该是玩得最好的,朋友。
闻秀拉回思绪,对费楚笑道:「嗯,我会的。」
回到事务所後,闻秀不大俐落地将裹着绷带的双手伸进外套的口袋,防止在回房的路上被出来的弟弟抓现成。想到这里,闻秀不禁苦笑了一声,明明她根本就没做错事啊,却要为了怕让弟弟生气难过而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遮遮掩掩。
正当她迈开步伐准备向左转走回房间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闻一就这样和她撞了一下。
闻秀感觉自己似乎撞上了什麽,慢慢睁开眼睛,只见闻一正一手将她的额头挡着,一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腕。
「嗨嗨!我回来了!」闻秀边向闻一打招呼,边将自己的手往里缩了一点。
「手伸出来。」闻一似乎不敢用太大力,手也只是让虎口紧贴着闻秀的手腕。
「啊这不大好吧,那个」闻秀也不是个不会说谎的老实人,但现在就算是个巧舌如簧的人在这里正视着闻一的双眸,也肯定都要被吓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闻一眉眼处天生的疏离感已经为这样的可怕表情奠定下了一定的基础,此刻脸se更是y沉。可以说,闻一就是个行走的人型低气压,走到哪里,哪里的空气便是压抑y沉的。
闻秀觉得她要是再正视她弟这可怕的眼神哪怕一秒,她就会原地暴毙在这间si缺德的事务所里,只能乖乖地把刚伸进兜里的双手ch0u出。
闻秀的一脸无辜再加上这看着凄惨无b的双手,闻一当即心软了几分,放软了语气道:「怎麽弄出来的?」
「我就是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被压到了嘛,没事没事。」闻秀见弟弟神se放缓了不少,也跟着眉开眼笑,从闻一手里慌忙拔出了双手,匆匆进了房间。
「呼」闻秀进了房间後,快速地锁上了房门,又等了一会,才对正在批公文的乔舒道:「帮我换药吧。」闻秀说着便向着乔舒那走,瞥了几眼桌上的公文。
y间的公文用的仍然是写书法用的宣纸,上头密密麻麻的文字也都是用墨汁写出来的,故乔舒用的也是手磨出来的天然墨。
「不能用原子笔吗?」闻秀对乔舒问道。
「不能,因为写不上去,只能用天然的墨水。」乔舒又解释道:「他们怕会w染忘川。」
「忘川里头的水本来就不怎麽乾净啊,孟婆汤也味道不怎样,w染了又没差。」闻秀耸了耸肩,吐槽道。
只见乔舒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终於绽开了一抹微笑,转头看向闻秀,两人的头发恰好轻轻地交缠在了一起。乔舒的眼神渐渐亮了,余光恰好瞥到了闻秀头上的蝴蝶结,脱口道:「你好像猫啊。」
闻秀笑了一下,拉开了一点距离,两人的方才交缠着的头发便像拉丝一般,末梢仍缠在一块。闻秀看了看乔舒的脸,笑道:「你像兔子一样。」
「为什麽?」乔舒仍然看着闻秀,从来没有移开眼过。右手慢慢抚上闻秀左手上的雪白绷带,闻秀的手微微一颤,乔舒忽略了这个反应,轻轻地用平坦的指甲去翻起其中一处边角,静待下文。
「因为你看起来」闻秀想了一下,接着道:「又香又软。」
乔舒撕绷带的手一滞,然後便将话题带到了另一边:「忍一下啊。」
闻秀轻轻一笑,点了点头,道:「好。」
乔舒用力一撕,闻秀也只是眨了一下眼睛,接着便乖乖地将另一只手伸出,道:「来吧。」
这样的疼痛,闻秀已经慢慢习惯了,因为手受伤的这些日子以来,乔舒都是要求天天换药的,让闻秀这个三天才换一次药的叛逆小孩每天痛生痛si。日子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了撕绷带和涂药膏时的疼痛了。
撕开绷带,闻秀掌心里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了,乔舒洗了洗手,将桌上的药膏挤在了自己的手指上,然後才轻轻地将药膏抹在了闻秀的伤口上。
乔舒的房间并不大,配置了一间浴室和一间小厨房,两张单人床,简约的装修设计使得整间房间看着更加宽大。
深夜,闻秀躺在床上,双手摊平在棉被上,恍惚中,她有种自己还是一只小猫的错觉。
她最近这些日子实在是太累了,周一到周四早上七点起床准备上课,下午打工,周五工作一天。好在现在终於熬过了这周的辛苦,闻秀很快便丢下了一切心事,就着满脑子的疲惫深深入睡了。
她做了一个很荒唐的梦,梦里,她身着一身铁盔甲,手中握着一口剑锋滴血的宝剑,伤痕累累并一瘸一拐地走在大雪满地的战场上。
霜雪落在她的肩头上,她的双手冰冷,白雪为地上英勇的战士们蒙上了一层布,飘落在皑皑白雪之上的红梅似是在祭奠着战士们的英魂。
四处散落着的旌旗之上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