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老人脚边才终於转过了头来,只见那孩子双眼似是被挖了出来,空空的两个洞在脸上,鲜红的血不断从其中渗了出来。嘴角边破了个大洞,似是被火烫出来的,身上的米白se棉质衣服也被烧得面目全非,带着一阵很重的烧焦味。
老人不断捣着照片的手逐渐停了下来,用另一只手将照片碎片慢慢地拾起,转过身来。
那张脸被烧出了不少痕迹,红紫黑交错着,一只眼睛紧紧闭着,另一只则张着并放出了如同神明桌上红灯般的光芒。
老人的右腿化作灰尘飞散在空中,左手像是在向乔舒展示着照片里的内容,然後拿着照片碎片的手也如同右腿一般,化作灰尘飞散在了空中。
婴孩就像爬树一般爬上了老人的背,趴在了老人早已冰冷的背上,嘴角带着一抹微笑。
不过一瞬,老人便已消失在了原地,而剪刀,则被老人焦黑的右手轻轻握着,指着乔舒的头,刺了下去。
正当乔舒做好了被冰冷的刀刃穿头的准备时,一秒,两秒她迟迟没有等到一个痛快。
微微抬眼,看到的是一个穿着吊带k裙的nv孩正空手接着白刃,浓稠鲜红的血ye从nv孩的双手渗出,只听nv孩大喊:「乔舒!快走!」
後头费楚正拿着几根锁魄钉,将钉子抵在了老人和婴孩的後背上,紧紧地盯着祖孙俩。
「妈的,宋新那家伙是什麽t质啊?我记得她还只是个第一世贵人啊,这麽强的怨气我一个第二世的都扛不住,更不用说她了」费楚低声抱怨道。
「我手的皮都快掉下来了,你还不钉吗」闻秀紧锁着眉,sisi地盯着仍在发力的老人的眼睛,除了正在发抖的双手之外,其他地方都跟石化了一样,动也不动。
「我也想钉啊但,它们的後背是y的啊我钉子都快碎了。」费楚说着又发了力,一根钉子应声碎在了掌心中。
乔舒愣了一下,然後赶忙从包里取出那把崭新的灭灵刀,运了点力,然後快走上去,将刀狠狠地从老人的心脏前刺了下去。
顿时,几道圣光从刀子刺出的裂口中绽放开来,老人已经乾裂了的嘴角ch0u搐了几下,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接着三人眼前便是一黑,向後晕了过去。
随後,太yan光缓缓从废墟的窗框外流入房中,再张开眼睛时,那祖孙俩已经不见了,但怨气仍然重得可怕。
乔舒是先起来的,四周都是黑黑的炭灰,倒在自己身边的闻秀手上的伤狰狞不堪,鲜血仍在缓慢地流着。
她先出去看了看状况,确定自己是否还在幻境中。外头日光温暖和煦,风过树梢,吹落了几片泛了红的枯叶。在这样一副美好场景之下,本该坐落在另一头的住宅区却凭空消失了。
「乔舒?」
乔舒猛地回头,费楚正背着晕过去的闻秀走了出来,乔舒却仍没有放下警戒,试探般的问道:「垂si病中惊坐起?」
费楚愣了一下,然後手上b了个1,道:「nv同竟是我自己。」
「怎麽了?突然对暗号?」费楚认真地问道。
乔舒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也是幻境。」
「你看那里,你来的时候是不是有住宅区?」乔舒指了指之前所看到的住宅区坐落位置,却听费楚道:「不,那边我来的时候没有看到。」
「可是我跟闻秀来的时候有看到一位老太太,她还跟我们讲了很多关於这」乔舒讲着讲着突然戛然而止,她又回想了一下那位老太太对她和闻秀说的一切。
怎麽可能完全没有结巴?
事情都过去这麽久了,就算记忆再怎麽好,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不用想就全部完整地讲出来吧?更何况那还是一个老人家。
就好像故意要说给我们听的,因此一早就在那候着了,又或者说,是在我们踩到了一个定点的时候就触发并进入了幻境。乔舒在心里这般想道。
「话说,你为什麽知道我跟着你们的这件事之後,还能那麽的自然啊?」费楚疑问道。
「因为你在火车上的时候一直在看我们啊。」乔舒不以为然地道。
「你不是一直在看风景?」
「一个戴着一顶大安全帽又戴着花se口罩的人一直朝着我这里的方向看的这件事情,窗户的反s都告诉我了。」乔舒蹲下身子,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
「哦对,我问你哦,你到底为什麽想保这个小妹妹啊?这可不像平常杀伐果断的你。」费楚说着边调了下背上闻秀的位置。
「因为她给了我一种故人的感觉。」乔舒在地上画了一只可ai的猫咪,接着道:「她的眼神还有给人的感觉。」
「不像是坏人,倒像是一只猫咪。」乔舒又在地上的猫咪耳朵边画了一个蝴蝶结,那蝴蝶结恰好和闻秀公主头上束着的蝴蝶结发束形状一致。
「这里的怨气已经渐渐散了,八成是已经灭掉了,我们先去医院给她包紮伤口吧。」乔舒放下树枝,拿出手机打了119,然後又进去废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