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冉澄咽了咽唾沫，心中有些忧思，万一这人不守信用戏弄他呢？
一双手却按在他腰际，沙哑的声音传来，崔冉澄感到对方胸膛的震颤，“我的头受伤了。”
那人竟是真的不学无术，半点防备也不做，甚至反应慢得躲不开，直直地被他扑倒在地。
崔冉澄感到鼻尖传来疼痛，原来是撞在他下巴上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抬眼，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
杂役还没回答，崔冉澄便感到一股大力扯着自己的手臂往上，起身对上的便是白曲审视的目光。
崔冉澄想起方才摔倒的仓促，这人这么笨，躲都不会躲，又怎么会护住自己的头呢？
他催动全力朝面前人击去，对方果真如同商量好的一般只懒懒摆了个漏洞百出的防守。
小鹤峰如其名，是云来山的一个小峰，灵气不多，只有崔冉澄住在那。
崔冉澄见他瘦得干巴巴的，身量虽高，整个人却像一张薄纸般风吹便倒，心中一阵窃喜，想来这比试应当是能够轻松“赢”下了。
“我看看”崔冉澄伸手在他脑后轻轻抚过，手上沾了些黏腻，他拿出来一看，果真是血。
匆匆上过止痒的药膏后，他穿戴好，随后便去了后山。
近日他身体总有些奇怪，可是却看不出来任何症状，因着身体比较特殊，他未曾去医庐寻医，总是自己看顾自己。
崔冉澄还没来得及高兴，脚下就被一颗来路不明的石子弹了一下，足下之力登时全泄，乱了招式，步伐踉跄朝前方撞去。
白曲下午匆匆办什么事情去了，崔冉澄便回到了小鹤峰。
好在这次异常顺利，还被他发现了几株稀有的灵草，要不是他在炼药一途上毫无造诣，这几株仙草定是要收入囊中的。
崔冉澄知道白曲这是嫌弃自己给他丢脸了，认错道“我下次不会了，你别生气。”
崔冉澄赶紧回头，心中只道是白曲辱他，可别记恨错人了。
“事成之后，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他缓缓将挡住眼睛的手拿下，一双眼睛半睁着看向他。
白曲冷哼一声，目光扫过躺在地上的杂役，随手丢了袋子钱在他身上，拉着崔冉澄离开。
想了想，他又道：“若是好得慢，你来小鹤峰寻我，我给你上药。”
皱皱巴巴，果真穿的仆从的衣服。
便是奇怪在此处了，从前都未曾出现过这样的状况，而近日来梦中愈发频繁出现情事，他的身体也敏感了起来。
这差事不算难，但他时常会遇到突发情况，比如第一次采药就被蛇咬，再比如上一次误吸瘴气，天黑才醒来，采的药也尽数散落，若非那一次没有换到钱，他也不会这么快就又来采药。
插旗后，他悄悄往白曲那边望去一眼，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知道他此刻双臂抱于胸前，半倚在墙上，一副看戏的模样。
“你、你先去医庐处理一下……”看见血，崔冉澄有点恶心，在杂役身上抹了抹，擦了个大概。
他投机取巧，钻了这人新来的空子，把自己一文不值的人情作为筹码。
这人当真单纯，垂眸似是思索了一下，居然点了点头。
他压低声音。
他好像点了点头，随即缓缓站起来：“来吧，你打我。”
他小心掩上房门，脱去外衫，扯开中衣，褪下裹胸布巾，白嫩的小乳颤了颤，崔冉澄感到有些瘙痒，便轻轻用手抓了抓，那不知羞的乳头竟颤巍巍地立了起来。
崔冉澄见他是生面孔，想他应当不认识自己，便凑近他小声道：“道友，你就当帮我个忙，让我们轻松结束这场比试。”
凌孑道长素来冷淡，脸上甚至从未出现过其他表情，崔冉澄反而最不怕他，至少这人
崔冉澄一时之间竟忘了该说什么，只知道这人的眼睛太漂亮了，墨蓝的瞳孔仿佛静谧无垠的星河，又藏着诡谲的要把人吸进去的漩涡。
崔冉澄面色通红，他顾不上比试什么的了，现在他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按理来说，崔冉澄当是外门弟子之一，可因为与白曲一同入宗门，他又堪堪被提到了内门的边缘，与内门弟子一同听习讲课，吃穿用度也不差，却没有师父教导，也没有精修某道，于是他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说起来也算是仅有此人了。
四周一片哄笑声，明晃晃的嘲笑，像是偷袭者的洋洋得意。
崔冉澄有些犹豫，还是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
“摔个跤把腿摔坏了？站不起来了？”
后山鲜有人至，这里灵植丰富，崔冉澄被安排来此处采集常见药材送往医庐，以此换取采买钱财。
医庐今日分外冷清，值守弟子也不见几个，只有凌孑道长在内院翻阅书卷。
崔冉澄跟在白曲后面，悄悄回头看了眼杂役，那人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回望了他一眼。
“我为何要同你比试？”他的声音却异常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