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仁儿没有不好,相反待如亲子,可是奴婢心里却希望他能远离这里。”“为什么?”“他爹就是因为身为皇家血脉,而不得不经历血雨腥风,最终复仇也罢,龙权掣心也罢,总之是命丧黄泉,落得惨死;皇上虽疼他,却不能予他帝位,毕竟那样他及先皇的一切都是白走一遭,可若要皇上丢弃他,皇上却也不能,故奴婢思想一二,便想求奶奶过继出一子,顶仁儿身份,以嫡皇子之身,恭立储君”“什么?”苏悦儿当下摇头:“若按你之说,那仁儿他往何处?”“出宫为庶,做一富贵闲人就是。”“你说的轻巧?仁儿好好的一个皇子,岂会愿意离宫?皇上又怎么会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苏悦儿听了便是直言相问,有些东西,本就是心照不宣的,只是现在却也不得不放到口上道出这个制衡!冰红闻言便是低头:“奶奶,为人父母者,首愿儿安。再愿其乐,之后才是福寿禄;仁儿,看似一切都有,却是身如在囹圄之中!他在宫里,便是一生都为困兽,就算无心xian起是非,也是金丝雀笼中鸟,这一生毫无自由不说,还是时时刻刻被人防;奴婢将他生下,就希望他平安快乐,若他在宫里,随着日子这么走下去,他的安会成危,他也不会快乐”“冰红,你起来,听我说!”苏悦儿说着将冰红给拉了起来,直接拽到身边坐下:“我知道你的担忧,我也不是不明白皇上有顺势而监之意,你想要让仁儿有个自由之安,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自小长大就是锦衣玉食,就是皇子之遇,甚至因为你封后,而有嫡皇子之尊,你若这般要他出去,他可能活?他可能接受?你又要让他怎么开始新的生活?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到了外面,失去了这些,将来难保不会重蹈他爹的覆辙!”“他他已经知道了,而且是他,他说他想离开宫”冰红略有些吞吐的言语,听的苏悦儿皱眉:“他怎么会知道?”“宫里的秘密总是有风声出来的,尤其皇上最近一直在打算过继了二少爷过来,那些宫人捕风捉影下自是管不住嘴巴,他便知道了,缠了我数日,我虽不讲,他却听了不少版本,于是我只好告诉他,他爹如何的疯狂,如何的为了夺位而不惜于百姓中下蛊”“仁儿是何反应?”“他关了自己一天,第二天就同我说,他想假死出宫,做一个老百姓,不要在宫里触碰鲜血之玺”“他真这样想?”苏悦儿不敢肯定,毕竟仁儿如今也才十岁,同有麟一般的年岁。“是的。”“他还是一个孩子,他的想法只是一时的冲动罢,不够成熟”“不!”冰红摇了头:“奶奶不知,他为了表示自己要离宫的决心,已经割腕一次”“哦?”苏悦儿挑了眉,心里微微有些突突的,此时的她有些乱,因为她分不清楚,这是孩子的真实意愿还是孩子在演戏,毕竟历史上有很多皇子装傻装不成器而掩盖自己的野心,待别人把他排除在局外,却恰恰是他坐收渔翁之利的好机会!
想到这里,苏悦儿更觉得乱,因为她分析了一下仁儿此时的决定,便越发的觉得这很可能是他的小算盘。“皇家之脉若无变化,原本就是这一脉,如今不过绕了个弯,一切都回归正途,这多好啊!何必要我的儿子出来做什么储君?而且今日他可以这么想,他日却可以不这么想!我的意思,还是你劝劝他,就让他安心的担负起血脉之命吧,而我也会去皇上那里走一趟,明确的告诉他,我不会让我儿子进宫的,不管世人知道与否,我都不打算让他去做储君!”“奶奶!”冰红还要言语,苏悦儿却摆手:“别说了!你叫我来,就是要我去见皇上,我这就去见,但你记住我的话,一切回归正轨是再好不过,该如何就如何!”说着她便起身要走,可冰红却扯了她的胳膊:“奶奶,请您再想想!”“还有什么好想的呢?”苏悦儿盯着冰红,就看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苏悦儿笑了下,伸手轻拍她的手:“你是不是担心,他将来为皇,权利在手,就会算起白家的旧账?”“奶奶,在权利面前,人心会变的;如今的仁儿一心要走,顺了他的意思不好吗?我送他出去,一辈子让他不缺吃穿,做个富贵闲人,就不会对权力有欲,可若让他将来做了储君,万一他以后和他爹一样怎么办?那白家”“儿孙自有儿孙福,若真遇上那样的事,也是白家儿孙自己去化解,何况”苏悦儿说到这里一笑:“我相信他就算将来是皇帝,也动不了我白家!”“可是”“再说了!”苏悦儿出言打断了冰红的言语:“被人盯着,一举一动便在明处,若让他出外,由明便暗,也许才真是会走上他老爹的路!”冰红听了一时无话可说,便松了手,因为她此时也觉得,奶奶说的话是有道理的。苏悦儿见她如此,便冲冰红一笑:“皇上在哪里?”“大殿!”冰红轻声说着,苏悦儿便点头就走,可她走了几步后,冰红却突然开口道:“可是如果仁儿是真心要离开呢?若不应他,他想不开再去寻死怎么办?”苏悦儿听了叹了一口气:“我见见他可成?”冰红点点头,快步走到苏悦儿跟前,当下就整理了下衣装,便走到门口,动手拉开了门喊到来人,转眼的功夫,有太监来应,苏悦儿瞧了一眼那人是先前来接他的那位太监,此刻已经换上了太监服。“摆驾德仁殿!”冰红说着回身冲苏悦儿说到:“白大奶奶,一同去吧!”苏悦儿欠身答了声是,便跟前她身后,未及,一顶小轿接了皇后,这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