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身上浓重的酒味,弥漫了整个房间。万般无奈,另拿一床被褥,把门关上,准
备今晚睡客厅沙发。
这时门开了,母亲回来了。看到我抱着被褥放在沙发上,有些疑惑的问我:
「你在干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房间里就传来一阵鼾声。母亲瞬间变脸:
「你把那个醉鬼带回家了?他没有住的地方吗?你带他回来干什么?」
我无奈解释到:「妈,我也不想带他回来啊,但是他钥匙也不懂扔哪了,又
醉成这种样子,我难道让他一个人住酒店吗?」母亲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
知道带他回家,那时候我们母子俩替他还赌债,租房子住没钱交租,差点被人家
赶出来的时候,他有来接过我们?」
母亲今天刚因为父亲的事被停职,心情非常糟糕,这会儿又想到以前的旧事,
变得更为恼火。我连忙安抚母亲:「妈,妈,你先别生气,明天一早我就让他走
好吧,我也不想见他。」母亲的脸色稍微有所缓和,但还是没有说话,进了房间。
我关掉客厅的灯,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现在已经是夏末秋初,尽管我把窗
户都关了,但是还是觉得有点冷。我不由得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一些。这时我听到
母亲房间的门开了,母亲站在门口对我说道:「郑嘉,你也别在客厅睡了,进了
跟妈一块睡,待会儿感冒了还麻烦。」我有些意外,满口答应。收拾了一会儿就
进了母亲的房间……
我睡在母亲身边,床上还有母亲的体温和味道。仔细一想,我也有十几年没
有跟母亲一起睡过了。我闻着母亲的体香,不禁想起今天替母亲上药时的经历。
我不由得把身子挪得离母亲更近些,整个身子贴在母亲的背上,一只手环抱着母
亲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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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以说是我的一种本能反应,因为我从小就习惯这么从背后环抱着母亲。
对我的这个行为,母亲突然笑了一声:「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跟妈妈一块睡觉,
还这么抱着,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把下巴压在母亲的肩膀上,闷声说道:「怎么不能和妈一块睡啊,在妈面
前,我永远是个孩子。」母亲转过身把我的头拥在怀里,摸着我的头发说道:
「不知不觉,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俩有十几年没一块睡过了吧」
我想了想:「十岁那年开始算,有十三年了吧。」母亲叹了口气:「现在想
想你十岁那几年,那会儿过得是真的苦。」我知道母亲的意思,十岁那年父亲的
生意垮了,债台高筑。当时母亲还没有到警局工作,还是个家庭主妇。
对于生意垮了的消息,父亲一直没跟母亲提过,直到母亲发现账户里的钱流
动得越来越频繁,才发现事情不对。而那时父亲不辞而别,人间蒸发。没几天,
债主上门,除去一点基础的生活费,母亲存折里的钱几乎都用来还债了,但还是
欠下了好几万。
后来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父亲借的高利贷找上门来了。那几天每天都有人
来找父亲,从一开始的敲门,到后来的砸门,最后泼红油堵锁眼。
我也没有再去上学,而是和母亲一块躲到了姥姥家里。父亲欠下的高利贷利
滚利足足有差不多三十万,为了还债母亲不得不把我们原来的房子卖了,还让姥
姥和外婆掏了不少钱,才最后还清父亲欠下的债务,而父亲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过。也从那时候开始,母亲恨透了父亲。
后来还是托了在警局做办公室主任的三叔找的关系,母亲才得以在警局工作,
好在母亲为人处世都很周到,工作也完成得很好,所以局里也没人说她闲话。
父亲再次出现时,已经是那件事过后一年多,而出现的原因并不是关心我们
母子情况,而是向母亲借钱。
当时我在房间里写着作业,父亲和母亲在客厅谈话,虽然隔着门,但我还是
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母亲说出那句话时候的斩钉截铁:「郑志国,你要在问我要钱
可以,这三万块钱我可以给你,不用你还,但是你给老娘听清楚了,先把这个离
婚协议书签了,然后我马上赚钱给你,嘉嘉以后跟我,你不要再来找我们!你不
配做他的父亲!」
我没听到父亲当时说了什么,或许他什么都没有说。我只听到客厅里一下变
得很安静,传来一阵笔尖划过桌面的声音,随后就是一声沉闷的关门声。从那以
后,我再也没有父亲的消息。
直到这两年,市里扫黄打非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