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又是十几日不曾见过烎玊。烎玊的喜怒无常,无名恨意。他都摸不清楚。甚至那些情和义都愈发看不清。除了身体上的欢爱。仿佛是一种天然的吸引。激烈的,欲望的。那些气息,难言的诱惑。
水玉觉得,或者是因为换血,让两个人从身体里开始互相吸引。
“不是的”医圣这段日子被关在魔君殿,摩灼没事来看看他,自从那日说了那些话,摩灼没事会因为好奇心来套套话。可是基本是无劳尔返,不过这回问道水玉的身体的原因。医圣的嘴也些微松动。偶尔也会给他解释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就比如,屋里那个“玉公子”为什么有时候会格外的摩灼说不出来,但是医圣也明白了。
“是因为换血不假,但是更多是因为原本就是魔族,即便换了血,在魔界呆了这么久,身体的魔族特性,就开始在觉醒呀。”
摩灼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可是我也是仙魔混血,为什么没有没有那些”
医圣一巴掌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那是你没遇见喜欢的人,遇见就明白了!”
摩灼一下红了脸,“什么乌七八糟的,那也就是,不是主君引动魔血Cao纵公子的?”
医圣又拍了他脑袋一下,“什么乱七八糟的,主君是那样的人吗?”
烎玊并没有去查那些困扰他的问题。当然,也有一种直觉,继续查,或者才是真正的修罗场。
他被那一霎时的真相一时冲击到了。可当回过味道来。无以言表的东西一一浮上心头。
恨错了人,怨错了人,伤错了人。
甚至,明明占了他的位置,却反而伤害了他。
是悔恨吗?是不解吗?
将位置还给他,何时还?北境蠢蠢欲动,意图直指主君之位。他安全吗?怎么剿平一切。
如何面对他?换位所思,若是自己是杀母仇人之子,水玉会像他一样狠辣决绝吗。自己做的对吗?
其实,就算当日没有被魔君认作儿子,哪怕是水玉告诉他,他也会帮他报了杀母之仇的。
可是,这一切此时想来全都无意义。
那是他对不住他的。那些伤害加之他的身上,如何也磨灭不掉。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如何去面对他。
门陡然被推开,水玉长身玉立,水青色长袍将他衬得愈发明润如玉。
烎玊望着这张脸,应该是有仙族血脉,所以才与魔族全然不同吧。
水玉定定的看着他,半晌道,“我是怕你,可是”他低下头,眼睫颤起来,烎玊觉得那上面似乎有光,落在蝴蝶翅膀上的光。
“我又实是想你,见不到你我师兄,你告诉我,若你恨我,杀我了事,若你当真对我无甚情谊,我”他说不下去了。
烎玊没说话,站起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水玉叹了一口,心中一阵空寂。
可门开了,迟迟没关上。门陡然一拍。一阵急行从身后走来。
水玉转过头,那个怀抱就拥上了他。
耳边响起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仿佛有一万个对不起,密密麻麻如吻一般黏在他的唇齿之上。
水玉吃惊的看着他。
烎玊的吻从没像这一回这么绵密温柔,轻轻的舔舐,激动不已,却又深情克制。
水玉一瞬间神志是空白的,只有耳边急促的呼吸和温热,将他拉回人间。
不知何时,他眼泪落下来了,打在烎玊肩上,衣服上。他越擦越多。
他搂住烎玊的肩膀,十数年情谊悉数涌上心头,纵然他不明白别的东西。但是此时一句对不起就已经足够。
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烎玊啊,他终于回来了。
这是一场怎样的缠绵,互通款曲,抵死交融。
他想问问何必到今日,可是说不出,怕说出来就又一不小心就变了。
他身上的人,那是他的师兄,仿佛吻过他每一个发梢。气息喷热,
他一寸一寸抚着那人的后背,坚实温暖。他浑身软成了一滩水,每一个细小的呻yin声都映在烎玊的神经里。
烎玊睁开眼睛,一尾鱼一样的少年,被他压在身下,舒服的哼哼唧唧,他含着他的下唇使劲一嘬,红润的就好像瞬间充了血。他身体上总有那么一处两处充血的时候最引诱人。血的诱惑,从薄如玉箔的肌肤下烧到身体之上。
他们抵着额头接吻。相融一般的,摸索着那最寻常最炽烈的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