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酒瓶的男人明显被取悦,笑着说你小子皮肤挺白,瓶口饶过徐景的嘴,一路顺着酒液洒落的痕迹一路向下,喉结、锁骨、乳首、肚脐最后瓶口停在裤腰,略作停顿,瓶身倾斜,剩下的酒液尽数滑落。徐景只敢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球,身体承担感
还没等他组织好什么计划,就被组长大手一揽,“别愣着啊,来玩。”
坏菜,他想。
男人下一秒就搂上他的腰,顺着他的腰线滑动,下巴也顺势搁在徐景肩窝,徐景想挣扎,却听到耳边的威胁,“不想还债了?我可记得你上周还在跟我抱怨,抱怨什么来着?”
徐景往后一躺,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句,如果生活要强奸我,不如享受之,随即唾弃自己。
同事乙问那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勇士,组长哈哈一笑,拿起一瓶啤酒仰头一口气炫完,赢得满堂喝彩,“啪”地一声把空瓶子拍在桌上,抬手蹭掉嘴角的酒液,“我就当这一瓶啤酒是大冒险了,转吧。”
徐景妈早死,爹娶了个小老婆,小老婆带个拖油瓶,每天关了灯就是颠鸾倒凤不知柴米油盐为何物,开了灯就是麻将扑克牌,筹码与借条齐飞,后来两人都死了,被暴力催收的黑社会追进废弃工厂,慌不择路,一个被绊倒,钢筋当胸而过,另一个从8楼一跃而下。
组长一挑眉毛,“真心话是吧,小徐老实回答啊,跟自己女朋友在床上最喜欢用什么姿势啊?”气氛终究无可挽回地滑向了这群老爷们最喜欢的方向,这群人白天人模狗样穿西装打领带面带微笑装孙子,酒入愁肠分两头,一头冲上一头攻下,终究在昏暗的灯光下抛弃了作为人的外皮。十几双眼睛闪着黄光直勾勾盯着徐景,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
结果还没等他放心3秒,那手便又覆上来,掌心的温度隔着衬衫烫的他一激灵,正好红灯,司机一脚刹车,徐景擦着两个肩膀往后一仰,将那只手夹在自己和靠背间。
吸,试图醒酒,身旁的师父跟坐在副驾的同事吹水,右边的同事时不时爽朗地大笑,三股声音绕着他的脑子转,让他越发想吐。这时他感觉有人拿手指戳弄他后腰,又快又轻,一触即退,徐景脑袋嗡嗡地,以为是谁调整姿势不小心碰到。
倒在地上的徐景被树荫笼罩,正午的阳光穿不透,落在他触不可及的远方,他绝望地闭眼。
眼前一片氤氲,灯光昏暗,耳边一阵嗡鸣,恍惚间他感到有人将他双臂高举至头顶,冰凉且坚硬的酒瓶强行撬开牙关,他努力地吞咽,还是有一小半液体顺着下巴一路划过胸膛。很快一瓶酒见底,一半在胃中灼烧,一半打湿了他的身体,徐景双眉紧蹙,下意识地后仰身体,试图摆脱,却只是将胸口挺得更高。
再睁开眼,徐景已坐在包房角落,同事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玩什么,最后组长一拍桌子,玩真心话大冒险。
徐景实话实说自己没交过女朋友,引来哄堂大笑,有人说小徐这细皮嫩肉的怎么可能没睡过小姑娘,还是大学生呢,别说大学,上次吃饭我看刘姐看他那眼神都恨不得当场把他办了,肯定是撒谎,罚他喝酒。有人顺势帮腔说小徐刚来一年还是放不开,师父调教的不到位,话赶话地给组长递刀。组长接过刀,轻飘飘地说,“小徐不诚实,不过也可能是刚开始玩不适应,这样吧,也不罚你,真心话换大冒险你脱一件衣服。”
但又能怎么样呢,他眯着一双眼睛,视线在一群兴奋的同事间游移,又在他们身影的夹缝中看向包厢门,心下一片迷茫。
徐景这辈子只知道埋头读书,青春期做过最野的春梦也不过是梦到跟校花接吻,这下是真的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在一群男人热切的注视下宽衣解带。
偿多少?为首的刀疤脸用脚尖挑正他的脸,说你陪我睡一觉我给你1千,睡一千次就还清了。周围的小混混爆发一阵大笑,纷纷说周哥真是大善人,连利息都免了。
同事甲兴致勃勃地介绍规则:“真心话大冒险懂的都懂,酒瓶转到谁,谁选真心话或者大冒险,问题或者冒险由上一个人提。”
“没事我有点想吐,师父你们唱吧,我回去歇会就好。”徐景艰难地说,脸都不敢抬起来,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鞋尖。
酒瓶晃晃悠悠地转,徐景闭眼祈祷,心说信男愿30年守身如玉换今夜平安度过,阿门。都说心诚则灵,漫天神佛无人回应,徐景看着瓶口无语问苍天,周围乱哄哄地逼问他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他犹豫一下,选了真心话。
“到了,37块。”司机师傅的声音在徐景耳朵宛如天籁,他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头也不抬,一股脑地就往反方向走。
那会徐景还在参加保研的夏令营,本校的导师跟他促膝长谈,言辞恳切邀请他去自己实验室当牛马,出了门徐景兴高采烈,下一秒被人勾着脖子,被迫随着十来个人一路钻进偏僻的小树林,被一顿踢打后得知“双亲”已逝,父债子偿。
“诶,小徐。”身后传来他师父的声音,“怎么了,坐车晕车?”声音渐进,皮鞋踩在地上,一步一步地,震得徐景大脑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