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把音乐声音调小了些，灯光也调了迎宾模式，屋里一下锃光瓦亮的，冷不丁照见角落里几个人赶紧从裙子底下往外抽手。
“二爷。”
王应来起身冲屋子里亮杯。大家看了都赶紧找酒，陪着的姑娘小伙紧忙帮添酒，自己也都满上，目测着只比王应来手里那杯多，不敢比他少。大家起着哄一起敬小胖飞。
下午规划局那会，真是又臭又长，他也不顶什么用，就是过去充个人头表重视而已。东四环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这样的会也不知道还得开多少。
他也不像别人那样穿裙子、衬衫、套装或者廉价网购的礼服，他就穿一件白t恤，洗得领口都有点松的那种。
倒是这口提气的洋酒下去，王应来有点上头。
小胖子一边吃着女孩喂的葡萄，一边乐呵呵地说：“这是老熟人呐？割爱了二爷。”
屋里清净些后，洋洋把乐乐喊进来了。
只要写了台卡，钱都是照算的，能翻个台，今晚就有两份小费拿。
半夜里散的时候，小胖飞是带着云翔走的，右边那女孩出去了也没再回来。
洋洋跪坐在侧面茶几跟前，对着小胖飞和王应来，她一向只管王应来和主客，别人都是不忙的时候捎带手。
小孩儿估计是没什么酒量，喝点酒就上头。
洋洋心领神会，点点头就出去了。
洋洋把人掼到沙发上，跟王应来交待说：“酒量不行，让人灌了点啤酒，迷瞪了。我给倒个蜂蜜水，一会估计就好了。”
没一会，陈助理拿着两盒两百八的雪茄跟洋洋前后脚进来。
洋洋倒了半杯洋酒放过来，这种得喝酒的局都是提前招呼好的，上的是存酒。
一张小脸还没王应来手大，迷蒙涨红着，眉间、脸蛋、耳朵尖全都血红。凑近了看，脸颊上毛茸茸的，像毛桃儿。
不敢多说话。
王应来低声喊他“乐乐”，他拿脸蹭王应来挽起的衬衫袖子，一下一下好
王应来只能喝真酒，一喝假酒就头疼。
关系不错的公主也都愿意帮着打打掩护，互相请个份饭喝个水之类的，大家都不容易。
护肝片、解酒药是提前吃了，但一口饭都没吃。上午控股公司开例会，结束了就往规划局去，开完会就到了晚饭点，又从西边一路开到这，道上一直堵车。
他进门就嚷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啦。领导！”
小胖飞只顾着捏鼓云翔，就着陈助理的手抽了两口雪茄。陈助理出去的时候把剩下的一盒半就放在桌面上，等走的时候洋洋会帮着放到小胖飞包里去。
右边女孩自觉站起来让开位置，趴在小胖飞耳朵边黏乎乎地说：“哥我去下洗手间。”走的时候拍了下门口那边公主的肩膀，俩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出去了。
王应来两手捧住那小胖手，赶紧握手，“认！必须认！”
小胖飞是土地局的，最近倒是没什么交集，去年跟他过了一回事，闹得不是太愉快，好在最后圆满解决了。
手心灼热，隔着衬衫，王应来都感受到了热烫的温度。
今晚得喝点，上海来的人。
特别符合人设，一瞅就是穷苦透顶的倒霉相。
王应来点点头，算是应了。
王应来连连点头。
吃了面，又吃了点水果，这才算是真缓过来了。
云翔赶紧小胖子往上贴，笑眯眯摇头。
他倒是挨紧王应来，从沙发背上溜下来，半倚着，脑袋顶在王应来的肩膀和沙发靠背间，两个小手环抱着王应来的胳膊肘在胸前。
，姑娘小伙儿一大堆。
屋里主客肉乎乎小胖手指他，“认不认罚！认不认罚！”
王应来端起杯子冲着小胖子：“哎呦，飞哥——割什么爱啊，这坤爵汇几百号人，都是我的爱，我爱得过来嘛我！您别三天不见就岔我！”
上回自己先接话，当着大家的面杨总摸似的拍了下他的脸。晚上出去以后，下手可挺重的。杨总原话“二爷没叫就离远点，想上赶着也别死我跟前儿，我晕血”。
洋洋瞅他脸上发苦，赶紧扬声说：“飞哥、二爷，整个面不，原来牛肉面那厨子又回来了。”
小胖飞好色，让他睡美了，也就过去了，不打紧。
还是一副小猫崽样，今天穿着牛仔裤，不是那条会起静电的，贴着臀线的破裤子了。
王应来并拢四指，拇指做了个按打火机的动作，说：“让陈儿来。”
进来的时候手里什么都没拿，脚步虚浮，一步三晃。
洋洋给他挂西装，轻声问他药吃了吗，他点点头，扯松点领带，往上海小胖子那边坐过去。
小胖子左拥右抱一男一女，刚好是云翔坐在靠在王应来这边，云翔冲他欠身打招呼。
人没坐定，声先飘起来，唱歌的音响都盖不住，“我的飞哥哟，半年都不上京，我都想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