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你做得到，好吗？
「加油，我可是很看好你。」她笑得灿烂，彷彿考榜首的是她，「差五分欸，纪小嵐，你蛮不错的。」
金宇翔，你看着好了，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当成绩都确定以后，红榜也就快贴出来了。
犹豫了一下，我缓缓伸出自己的小指，勾上他的。
其实内心还是有点忐忑的。
要我定下心读书，并不是件困难的事，以前会为了让自己有资格在金宇翔身边，而把成绩考好，现在不过是换了个心态去挑战更难一点的关卡罢了。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又重又响，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
他们经过我身边时，慕妍淡淡瞥了我一眼便移开视线，金宇翔也只是睨我一眼，然后快步离开学校。
在那双深邃而诚挚的眼眸的注视下，我微微頷首。
段考前一天，背完了英文单字，我的视线停在我右手小指上，似乎还残留一点男孩手指的温度。
他见我似乎心动了，便伸出小姆指，「来吧，打勾勾。」
真正地，飞往天空。
听到我的名字，我赶紧寻找声音的来源。
回到家，手机简讯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太过响亮，我点进去一看，鼻头忽然酸了起来。
慕妍牵住金宇翔的手，一脸忧愁地望着他，金宇翔也面色凝重，双眼死死盯住公佈栏，我从没在他脸上见过那么黯沉的表情，他的手也很意外地没有回握慕妍的。
「谢谢……」原来，不是只有他认为我做得到。
「不信的话，看他那难以置信的脸就知道啦。」她抬了抬下巴，「我一直在期待你突破自己，看来你真的成功了。」
彷彿有什么温温的流进胸口。
「我真的没怎样，先别烦我行不行？」以温柔出了名的金宇翔难得面有慍色板起脸孔，那些急着对「有妇之夫」献殷勤的八婆们便碰得一鼻子灰，一个个悻悻然离去。
抑住那份激昂，我摇头：「还没……」
在看红榜的人潮丝毫不减，但金宇翔和慕妍已经脱离人群，往校门的方向走来，还有一些人簇拥着他们，不知道是在安慰男主角呢，还是在陪女主角一起数落我？
天气逐渐转凉，学校已经换季，我想像着唐哲身穿长袖制服，让风吹动飞扬像翅膀的样子，想像着他就是那隻飞鸟，载我飞往梦想的苍穹。
我浅浅一笑，代替说不客气。
「你看过榜单没？」
松开彼此的小指，我忍不住又问他：「你真的那么相信我喔？」
「那就别去了，某人的打击会更大。」平时不苟言笑的班长，此刻嘴角却噙着笑意，「你终于打败金宇翔了。」
＊
「纪小嵐。」
面对他们的淡淡一瞥，我的视线没有闪躲，嘴角也勾得很得意，我已经有资格，我不需要害怕。
「什么都别想，当作是一种挑战吧。」他挥挥手，在进门前还补了一句：「喔对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女生。」说到「女生」，还特别加重语气。
拿到成绩单那天放学经过中庭，一群人围在公佈栏前，吱吱喳喳不知道在讨论什么，我正想去凑热闹，却因为眼前的景象而定住脚部。
「加油，段考后我们海边见。」
他凝视我片刻，一抹微笑在他嘴边盪开，「嗯。」
你们把我的感情丢地上踩，既然毫不重视，那我就以合理的竞争拾回我碎散一地的心。
转身，班长就站在我背后。
尚未反应过来，她就转身背对我：「掰掰！」
「段考前我都不会去吵你，你努力唸书，把心思都花在准备考试，如果你成功了我们一起去海边庆祝。」他晃了晃我们相互勾住的小指，那是一个刚成立的约定，「答应我你做得到，好吗？」
可是我怎么发现金宇翔刚才的眼神……有些哀伤？
算了，那些不重要。我走回公佈栏前，迫切想寻找一个
贴在那里的该不会是……
「真、真的假的？」我相信我的表情绝不只有惊讶能形容。
嘖嘖，我们的王子生气了呢。
「谢啥？期末考继续保持。」她拍拍我的肩膀，压低音量说：「不过提醒你一下，你已经踩到他的底线。」
我愣在原地，始终沉浸在成为榜首的荣誉感里。
他的肯定宛如一道金光照射我封闭在心底的自信，那句话为沉在底部的斗志燃烧起力量，神奇地唤醒我麻痺的意识。
「别找了，我在你后面。」
我赢过金宇翔了，我做到了！这是真的不是做梦！
段考结束，我松了好大一口气，从来没有这样如释重负的感觉，每每写完考卷若还有时间，我必定仔细检查，不确定的答案也重覆思考数次。
他看，让他知道有人比他厉害。」
胸腔内翻起涛天巨浪，我突然好想放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