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看着她的初恋男友,算一算,他今年也四十多岁了,可他为了她,仍旧哭得像个小孩。
红云看疤东一个如此粗犷的男人,居然也有这般的儿女情长,相比演艺圈的薄情寡义,红云忽然心底一软。
红云低下头:「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在心裡。」
红云道:「怎么不记得?那一天,你为我挡了三刀,刀刀见骨,头上的血像是瀑布一样,我压也压不住,稍一鬆手,就看到你的头皮连肉翻了开来,露出裡头的森森白骨,几乎把我吓得当场晕去。」
疤东看着红云,右脸上慢慢浮出五指红印,他没有生气,眼泪却缓缓从眼眶中溢下:
斯旦⋯⋯⋯我更嫉妒那个刘老头!明明、明明是我先发现妳的,这些人⋯⋯这些人从我手中将妳抢去⋯⋯⋯」
疤东轻轻地拉着红云的手,抚摸他大光头上的三条刀疤;
疤东一拉红云,想要把她拥入怀中,红云却轻轻地、不着痕迹地挣脱了开。
疤东语气转而温柔,彷佛回到他与红云年轻飞扬的时节:「红,妳记得这三道刀疤吗?」
红云望着疤东,道:「东,我们两个交往,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我是别人的妻子,还是一个女儿的母亲抱歉。」
疤东抬起头来望着红云,蓦地上前抱住她:「我会爱妳的女儿⋯⋯⋯我会像爱妳一样爱妳的女儿⋯⋯⋯」
红云想起往事,笑说:「可不是,你当年打起架来,真像金庸里的风波恶、卫春华,不要命的很,我跟你拍拖的时候,你只要稍微晚些回来,我在床边望了又望,不知有多担心。」
红云刷地转过身去:「东,不必再说了,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从没跟别的男人厮混,你说的都是我们分手后的事⋯⋯⋯」
「红,这是每个女演员的宿命,这些年我一直在当摄影师,虽然不在妳们电影圈,但妳经历些什么,难道真得没有人会传出来吗?」
「东⋯⋯⋯我现在已经有一个十岁的女儿了⋯⋯⋯」她低声。
红云听到了王导的名字,低下头来:「拍戏,常常时间不好控制的,导演要拍到什么时候,整个剧组就得拍到什么时候。」
疤东摇摇头:「红,妳拍完王导的之后,香港媒体铺天盖地的说,妳是新一代的「王女郎」,又被爽週刊拍到妳跟王导同进同出他的太平山豪宅⋯⋯」
疤东虽然现在已经年过四十,可想起当年江湖往事,还是有一股豪气,他胸膛一挺:「那几个契弟*,都是何家三少爷找来的古惑仔*,在酒吧看见妳就要扯妳头髮,把妳往街上拉,幸好我刚好也在那裡,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疤东话还没说完,红云脸色一变,用力地把手抽了回去:「你怀疑我?」
疤东摀着脸,跌坐在床上,他终于忍不住大哭:「这些年,所有妳的消息我都去打听收集,为得是什么?因为我爱妳呀!」
疤东的表情既是无奈,又带点不甘愿:「红,当时妳在香港时,不想继续唸书,都是我一个人东奔西走,扛着摄影机上山下海,到处接桉子、打零工养妳,我们交往两年又一个月零六天,我可曾有让妳出过一蚊钱?」
疤东身上的体味,向来就相当浓烈,红云年轻时与他交往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在他身上到处嗅,还让疤东老是
那三条刀疤正在疤东的头顶门上,虽然已经过了多年,但仍旧隆起,如三条血红色的肥大蚯蚓,在头顶上嗜血而蛰,模样憷目惊心,片髮不生。
疤东苦笑:「呵,后来你被王导挖掘以后,风水轮流转,换成我等门了。」
们曾经有过的时光,他忍不住说:「红,我想妳。」
红云的手本来想要抽开,可一抽没有抽动,也只好任由疤东把她的秀手按在头上;
疤东气得捶床:「我⋯⋯⋯我为什么这些年来都没有结婚?因为我还在等妳啊!从妳十九岁离开的那年开始,我等了妳十八年了!」
疤东自从被砍了这三道刀疤之后,索性将头剃光,以光头之姿行世;疤东原名叫杨晓东,极之秀气的名字,可这光头一剃,又配上三道刀疤,人人都叫他疤东而不名了。
疤东叹了口气,又说:「而且,王导是出了名的对他的女演员⋯⋯⋯」
红云转过身来,给了疤东一巴掌,骂道:「你说我跟每个导演都睡过?!」
疤东见红云已经要迈步离开,连忙从后头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红,我只是嫉妒⋯⋯⋯我嫉妒王、我嫉妒昆、我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