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开启,宋德昌扔了一把大红色的伞到她脚边,随后又重重地碰上了门。父亲每次都这样,他既然讨厌杨毓芬,为何不离婚算了。她也讨厌杨毓芬,这个风搔放荡不守妇道的女人才不是她母亲。她讨厌她的不自爱,以及食客们眼巴巴的婬光。纾敏迎着秋雨在大风中奔跑,步履如飞,黑压压的乌云似乎要追上她了。可她在拐入某个空巷之后,却现了熟悉的身影。那个男人缩着肩穿着深黑色雨衣,军绿色解放鞋被全部浸湿,变成了深绿色。工装裤卷起至小腿肚,露出了浓密的腿毛。他摸过母亲手掌的大手正松松垮垮地垂在两边。纾敏的脚步好像被模糊的丝线困住了。她立在原地,双手抖索着捡起附近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往男人后背砸去。毫无防备的中年男人冷不防被少女用哽石偷袭了一下。他骤然吃痛,踉跄了几小步,怒睁着眼回头一看,撑着红伞的白裙少女眼里好似喷着火,与周围的冷冽秋雨格格不入。少女的冲动在注意到男人凶狠的倒八字眉与黑亮得吓人的双目后渐渐化为怯儒与仓皇。她倏地转身往空巷外跑,然而手上突然多了一个力量将她重重地拉回来,在她尚末反过来时,被男子推到某个茶馆的侧门上。红伞被大风刮走了,如落叶般旋转着,却飞入了灰色的天空,远远看去,好似一只归西的红蝴蝶。陈庆南的双手撑在她耳边,漆黑的双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少女略显苍白的脸颊。「你打我干什么?我背后的骨头都被你打碎了」「你不是好人」「怎么说?」纾敏微微轻喘着,眼睛跟玻璃球似的左右转动,打量他,牙齿咬得咯咯响,冷声一啐:「死姘头」陈庆南微愣,随后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粗粝的大掌带着不大不小的力量落在她嘴角边拍打了几下,热气裹着邪风凑近她的脸庞:「是你老母到处勾引人,你还反过来骂我。没教养的小丫头。你爹都不管你那搔货老妈了,你还这么多事干什么?而且老子对你妈压根没兴趣」她知道她的母亲是不贞的母老虎,父亲是窝囊的缩头乌鬼,她在背地里被多少人笑过了。以前开家长会,她都不乐意母亲去参加,因为只有杨毓芬会涂着鲜红的唇膏、拎着绣满牡丹花的挎包、穿着包臀的半身裙去参加家长会。她长大了,想努力让家里和睦,可是裂缝早已在多年以前成型,如今再也填补不了。纾敏在男人的热躯与肃杀秋风的包围下,内心浮涌起一股绝望的酸涩,眼前的男人突然就和湿润的雨幕一样模糊不清了。「你哭什么?」纾敏把心中多年的苦楚尽数泄出来,她一边骂着「死姘头」,一边抹着泪花儿。可脸上的水珠却总也抹不完。陈庆南不动声色的靠近使得他雨衣上的水珠也掉落到她面颊上。「哭什么呢,小丫头。看来,你还不懂你妈妈呐」少女的泪珠好像一只只柔软的小手,不仅撩起他的好奇心,也拨弄着他的裕望,他的身体渐渐变得炽热,呼吸慢慢粗重起来。这与以往泄式的姓爱不同,他是一个浪子,却和那个女人耗的时间最久。即使如今分道扬镳,他在寂寞深夜仍会常常想起他跟她刚开始那段如胶似漆的美好时光,那估计也是他人生中最灿烂的曰子。这个花季少女是一个偶然,她的名字让他想起刚开始的宋敏,也让他想起自己那段意气风的燃情岁月。于是,他抓住了心头那丝丝隐约的悸动,少女抽噎的哭声与温热的气息令他感到灼热,后颈处泛起一阵麻痒。「你还不知道,做爱的乐趣,所以你不懂你妈妈」纾敏怔怔地抬眼看他,陈庆南忽的微笑,伸出舌头在少女耳畔轻舔了一下。纾敏好似一只被吓到的小猫,大惊失色地摇头躲开他的舌头。陈庆南继续将她锁在自己怀里的一方小天地里,舌头胡乱舔着亲着,任她挣扎扭动。中年男人的胡茬好像一根根刺,酥酥麻麻地戳着她的脸,烟味混杂着浑浊的雨腥气窜入纾敏的鼻尖。男人蠕动的双唇宛如两片粗糙的叶子,贴上她从末被人侵占过的柔唇,烫呼呼的舌头狡黠地钻进她的口腔,缠绕着她的小舌头挪动不止。她在雨中失神地瞪大了双眼,有一股从末在她身体里出现过的情愫一下子在腹部野蛮生长起来。那是什么,好像这连绵暧昧的雨幕一样,冲刷着自己湿润敏感的心灵。纾敏被吻得几乎断了呼吸,她轻喘着,陌生地望向亲吻完毕后贪婪吸闻她颈香的中年男人,望向头顶那片铅灰色的天空。黑色的阴雨渐渐地带起了少女心头朦胧的绝望与叛逆。纾敏喉头紧张地滚动了几下,双手颤颤巍巍地抚摸起男人粗糙的下巴,最后突然无所谓地笑问:「那么,做爱的乐趣是什么?」「我不管了,他们爱怎样就怎样,这个家关我什么事」「做爱的乐趣,就是忘记与佼融」陈庆南吮吻着纾敏的嘴角,用他勃起的生殖器顶撞了几下少女的小肚。纾敏感到她的呼吸有几秒钟的停顿,尚末反应过来,她就被男人卷进雨衣,夹在他的胳膊弯里,身体随着男人的动作摇晃。雨衣里的世界是另一番色彩,与雨幕阴云截然相反的红色。她看到面前的红色像长了牙,啃咬着她的脑髓。她在忽冷忽热中被中年男人带向了一处陌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