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此刻想立马见到广渔鹤,那个嚣张的小鬼给他的舒适感就像家里松软的枕头,相比之下这艘船上不堪的一切都让他愈发难以忍受。
刚走出门就撞上一只狮子头压着一只身材妙曼的黑兔,目不斜视准备绕过去。
他们约在了今天。
这下他真是被抱了个满怀,身心都变得暖融融的,几乎快被融化成液体了。
他心里萌生出旖旎的依恋感,尽管比他小,广渔鹤却总是用奇妙的方式满足他细微的需求。
为什么会能有人在大庭广众下和一个陌生人做这种亲密的事情,不要说是性交,光是想到和不熟悉的人贴紧身体,他就恶心得有些反胃。
拿下了导师的遗物,便不想留在这游轮上再多一分钟,转头看向拍卖场边缘的落地窗。私人拍卖厅里能够清楚地俯瞰大厅内的情况,这是高人一等的特权。
他冰蓝色的眼眸在面罩下瞬间睁大,默喊出对方的名字。
刚满10岁的小鬼头正是狗都嫌的年纪,个性难免招人厌了些,但是待他也算自然真诚。
但是始终希望能真正见上他一面,真实的面对面和设备模拟出的虚拟不同,是有气味的,有体温的。
奇景,一个刺眼的橙红小点直线割开了一大片鸦黑。
几天睡下来,被子里充满了广渔鹤的气味,被温暖的体温一热,更加明显,就像是...全身都被广渔鹤温柔地抱着一样。
广渔鹤像是立刻听到了一般,脚步急停,在人群中抬头仰望,望向楼上拍卖厅的一众黑衣。所有人都是黑斗篷黑西服,无一例外的统一着装。
他体温低,以前独自睡觉时,要干躺很久被子才能勉强有些温度,冬夜里总是难以入睡。
匆匆离场。明明是去见分别已久的恋人,夜色衬托下,像是秘密情人私下偷情一般,急迫中又不得不避人耳目,自然生出些害怕不安,近君情怯,不知道该安排怎样的开场白才算合适。
“我怎么想到这个。”面上一红,觉得自己这回忆突如其来。现实冷冰冰的,他离开学院已经十年了。
但他一眼就瞄中了属于自己的闪闪发光的太阳。
他回想到以前在学院的生活。与自己同寝的熊孩子总会把床上摊上一大堆杂物,然后大方地躺在他床上,占着他的床睡得理直气壮。
仁慈的校长已经去世了,乖张的屁孩也成了游走四方的联邦特工。这十年间他们保持着联系,两人的工作量都太多,根本无法见面,幸好联邦通讯设备足够发达,广渔鹤甚至可以把自己用3全息投影投射到他面前。
“广渔鹤,怎么又在我床上?”
他比广渔鹤大7岁,青少年是不屑于与小屁孩计较的,时常让着小的,无奈地叹口气,解开浴袍,暴露在冬日冰冷空气中的身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环紧了双臂,就着被广渔鹤掀起的一角,迅速钻进被窝里。
广渔鹤?!
广渔鹤常常在腿上绑沙袋训练,腿上的皮肉粗糙,他心里本就动摇,小腿再被糙肉一触,身子不禁敏感地一颤。
狮子停下前后耸动的粗鄙动作,喊出了他的姓氏:“米哈伊洛先生,请留步。”
金化矿业的确算得上联邦矿产巨头之一,资产保守估计在千亿级别。不过,能源矿业早已过时,在现在高度发展的世界属于几乎被淘汰的旧产业。有更清洁高效的能源替代,矿石能源的生命已经燃烧殆尽,日落西山,又能有几时风光。
他手里的生意都是数据机械,跟能源矿业关系不大。但是李鹏是李校长的儿子,尽管虎父犬子,基本的面子还是得给。
这本该是让人放松的事情。
广渔鹤昏昏欲睡,没多想,只以为他冷,双臂便自然地把他身子也一并环住了。
前些天他睡不暖被子,屡次半夜失眠辗转反侧,都被睡醒的广渔鹤看到了,大概是因为这个才要缠着自己睡,上赶着给他暖床铺。
他心里还是有点不爽,不过这一点小小的脾气很快就被绒被里暖和的气息抚平了。
03
记忆可以游离于时空之间,现实却只会单调地线性发展。
有人还在等他,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直到听到狮子头自报家门,“我是金华矿业的董事,是李鹏的合作伙伴,他应该向您介绍过的。”
熊孩子天赋超群,性格自然也霸道。他睡僵了,稍稍移动小腿,不小心踢开被子带进一些冷风,激得两人同时一哆嗦,广渔鹤竟然就立即用两腿紧紧钳住他的腿,不许他再乱动了。
此刻,两人视线相交,瞬间便胶着缠绕起来,只恨不能在这一刹那把错过的十年光阴都弥补回来。
停住,撒了个谎想要立即终止对话:“不是本
熊孩子微睁惺忪睡眼,连身都懒得起,只单手把团起的被窝掀开一角,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地说:“进来跟我一起睡啊。”
两个人侧躺着,面对面,他可以闻到孩子身上微微的汗液味道,并不觉得反感,反而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