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社曾经被拜托照看几个来抓鱼的孩子,孩子们过于充沛的活力,扎进水里追着小鱼。本来还有几个在岸上安静钓鱼的,后来就全下去了。外向的冲动的孩子,叫喊着问松下先生要不要也下来,他笑着摇头。不过最后还是下了,为了捞没做好准备运动而抽筋的男孩。下午剩余的时光孩子们守着小桶里的鱼,一边擦干身体一边听他讲该如何安全下水。
而且,也没谁会这么幼稚了……他可不想又被说一遍。
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她把食物放在桌上,然后拉开椅子坐在他的对面,”好耳熟的歌啊。“她说。“嗯……”松下社回忆着,“你还记得这首歌的名字吗?”
他用额头抵住背包,闭上眼,渴望微小的冰冷让自己恢复理性。
那这池子里得多出多少鱼啊。
松下社站起身,甩掉了手上的水珠。
即使是虚假的理由,虚假的来源,松下社还是可以因为这些而去做很多事。
他把盘子洗净,搁在了柜橱里。透过窗户可以看见黑色与蓝色并存的夜空,他开始思考今天的夜间要看哪本书来消磨时光,直到昏沉睡去。
“土豆,今天山上也来市场了,“他把东西放下,”他卖的菜一直很好。“
“现在还不打算睡吗?“她靠在床头上问他。“嗯。”他含糊地回应,翻开书本的下一页。“啊,这本的话我前阵子刚看过哦,收尾时的那个……“松下苗子靠过来看向他手里的书。”别说啦,“他无奈地轻声道,”我都快忘了这个故事了,别让我想起来好吗。“她笑着应答,”好,“然后翻过身躺进被子里,”记得早点睡。“她打了个哈欠。
这是一次拍摄旅行。只是在普通的一天他看见了让自己感兴趣的照片集,拍摄者在最下面写明了地点。彼时他站在自己的照片墙旁边,没怎么用心地扫视那些照片。他也不知道让自己心动的是什么,搞懂每一个感觉实在是太难了,也没什么必要。
虽然已经体验过很多次了,但松下社还是搞不明白,饥饿和恶心的感觉是怎么做到同时出现的。他努力地多咽下了些食物,即使这让他很难受。没关系,他想着,今天应该不会吐出来了。
“诶呀,被发现啦,”松下苗子从房间里探头出来,“我做了蛋包饭哦。”
松下社习惯侧躺的睡姿……
因为这是最方便被拥抱的姿势。
松下社提着袋子站在玄关,他抬手打开了灯。
“名字已经忘了,“她托着下巴看着他,”我只记得……是一首很老的歌了。“
没什么胡思乱想的时间,让人庆幸,他入睡的很快。
他勾勒着画面,不禁失笑。
松下社习惯侧躺的睡姿,这能够让他微微蜷缩身体,安全又舒适。
有时候松下社觉得自己的精神和身体是如此不相容,他感到疲惫和倦怠,却仍然力气充沛,步伐沉稳。如果就这样……他触碰水面,由着水漫过手腕,就这样……
他们一起坐上车的时候天空的交界线还没有很明显,而现在,太阳彻底升起来以后,远处天际的蓝色分层很轻易地映入了眼中。松下社抱着怀里的背包,松下苗子坐在他旁边,她靠在座位上闭着眼补觉,身上还盖着他的外套。松下社有些愣神,他微微蜷了下手指,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和自己说,她看起来很冷,所以他为她盖上了衣服。
这
松下社没有应声,他只是在昏黄的灯光下翻看着这本小说。
他顿了顿,“你今天做什么了?”
他的意识很混沌,他感到疲倦,于是松下社闭上了眼。
“欢迎回来!”
除了他自己的痛苦以外什么都不会发生。
他所谴责的只是自己突如其来的决定和邀请。
“今天吃什么?”
“回来的太晚了,我都已经吃过了,“她看向他手上提的袋子,”你买什么了?“
故事的最后女主找到了循环的出路,她破开了一直囚禁着自己的精神牢笼,回到了现实,也找到了那个不断在她的精神世界里出现的人。一切都很完美,这正是最好的结局。
子们会去那里抓一些被海浪从破碎的孔洞中推进来的鱼。市面上多是这种小鱼,偶尔才会有从海洋中打捞出的大鱼。但今天的蓄水池这里十分安静,只有在风吹拂下的波浪声,还有破旧的老木板嘎吱嘎吱的摩擦声。松下社微微眯起眼睛才寻找到水下跃动的鱼影。他在这里停留了一会,想着或许哪天可以来钓鱼,他们俩一起来,拿两个小桶,比比谁钓上来的鱼更多些。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桌子上静静地摆放着盖了保鲜膜的食物。
“和我一起去吧。“他跟她说。
松下社走进洗手间,微不可闻地叹息出声。这里没有镜子,他还不至于故意折磨自己。像是从什么里面逃脱出来一样,他感到些许的轻松。搓起的肥皂泡沫被水流冲散,松下社随着心意哼起了一首歌。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