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鼓山山上归真堂古寺庙,脚底下开了一家旗袍店。开店人是一个穿着旗袍,簪着头发,身姿妙曼的女人。
旗袍店名为水柏,店主人名叫白水。
就是不知道这名取得寓意在哪。
开店的第一天生意根本不红火,哪有人会把旗袍店开在寺庙底下的。开在寺庙底下的可都是卖香、卖吃的、卖山上东西用品的。
这女人也不着急。
日子又过了三天,一男人领着一帮跟他看着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上了门。
计盛伸手撩开门帘,这家旗袍店刚开业的那一天,他只往里瞄了一眼,老板娘的样貌就被他刻进了脑子里。三天了,计盛满脑子都是她。
白水坐在柜台前,手拿了一把画有一枝梅的流苏扇子扇着。屋里明明开了空调很凉快儿的。
计盛人站在柜台前,他身后乌压压一片男人,各个抿着个嘴,这状势倒还有点儿像电视剧上演的那么一回事儿。
他们刚进来的声音明明很大,可白水簪了发的脑袋依旧垂着,手中扇子的频率照旧扇着。
她在装没听到?
计盛上前一步走,伸手接着在柜台面上叩击了两声,白水闻声这才悠悠然抬起头来看他。
娇艳的红唇,下巴自然尖的脸蛋儿。还有,白水穿的是黑旗袍。这件儿黑旗袍可并不保守,露着皙白的肩膀,胸脯饱满的撑着,只是她的下半身被柜面遮住了,光看她上半身就知道她身材比例一定很好,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的了旗袍的。
计盛看她脸,白水这个时候却出了声:什么事?
他又睨她一眼,语气寡淡,又似理所应当:没事就不能来这里吗?
白水起身,弯腰开了柜台下面的橱子,拿出几个纸杯来,放到柜面上,说:可以,但你们男生没法买旗袍。
他身后几个男人闻言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谁说我们是来买旗袍的?
计盛倒没说什么,只是问:你有男人吗?
他好直接。
白水手拿起纸杯,从柜面往饮水机那边走了。她婀娜的身姿出现在众人眼里时,计盛身后的男人眼睛都看直,看亮了。
等她接了几杯水过来时,这些男人除了计盛却都低下了头。他们只是过来帮少爷追女人的。仅此而已。
白水也没在意他们,她把手里的纸杯给了计盛,转而说道:你们喝水的话,过来拿纸杯就行,我把纸杯放桌面上了。她说完又绕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然后坐下。
扇子不扇了,她改看账本。
计盛看她一眼,接着把白水给的水一股脑儿全喝完了,他有的是耐心,不就是追个女人吗?有这么难?就算难,他也不信这个邪!
过了半晌,计盛把站在他身后的男人都轰走了,他看着就烦,看着他们就来气,一个个都没用。
今日上香的游客有点儿少,可能是因为天太热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别的。
计盛又等了一会儿,水柏旗袍店的门帘终于被掀开了。
进来的是个女人。
白水接着就抬起头,随后站起身来。
欢迎光临。白水从柜台走过来,走到女人不远处。她看都没看坐在门边儿的计盛一眼,而计盛坐那老老实实的不动,属实像守门神。
那女人说:您好。我想要一件金丝绒的旗袍。
她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店内没挂上这些,挂的全都是一些性感、轻奢类的旗袍。
白水点了下头:小姐有的,衣服在后库,您稍等。
好。那女人就拉过一张凳子坐了下来。她坐的位置倒挨的计盛很近。
白水从后库把金丝绒旗袍拿过来了,拿了很多件,很多件都折在她胳膊上。
那女人见老板娘来了,便站起身来,向她走过去。
白水把胳膊上的这些旗袍都挂到空的架子上了,以便于她挑选。
那女人走过去,正在认真的挑选着。她上手摸了一下,嘴里问着:这是真的金丝绒吗?
这是真的。白水知道她不知道这是真的金丝绒,便说:嗯,这是真的。您是选择送给长辈的?
被白水说中了,那女人只好承认:是。
白水轻笑了一下,手指摸过方才女人摸过的那件:这件就很好。
门边的计盛挑了一下眉,他要等不及了,但他还是忍住了。
这件旗袍多少钱?那女人也上了手,这件金丝绒的旗袍摸在她的手心里很舒服。
白水说:新店开业活动,200就可以带走。
女人讶然之色全在脸上,这么便宜?
她就不多作解释了,女人这个时候又说:就这件吧。
白水这才笑了一下,她的眼睛都在跟着她笑。
白水把这件旗袍以拆开绝对没有褶子的方式叠好了,正当她要把叠好的旗袍装进盒子里时,计盛出声了。
你到底有没有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