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她,那一眼用尽所有温柔。
什么shishi的滴在她脸颊。
然后近乎是哀求的眼神。
他知道的,到了那时候,如果她执着离婚,他又怎能狠下心来不去满足她,哪怕伤的是自己。]
云染反应过来时,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陷入被褥间。
手腕钻心地疼。
前所未有的紧张,突如其来,措不及防弥漫在眼前。
她从未见过景衍动怒的样子,温温和和是他的一贯作风。
力道下足了,理智全无,眨眼以男性的优势翻身撑在她上方,钳制起她的双手!
那双眸子,她印象中的灰眸,深如一汪水的灰色,轰然转变成心灵上的强烈压迫,目眦欲裂!
“你再说一遍!”
破碎的字句一个个从他齿间出来!
“我是说,我们年后……”
未完的话语被一个吻堵在喉中。
天昏地暗。
带有点血腥味,他咬破了她的唇。
放开后连声音都在抖。
“云染!”他绝望地喊她的名字,“是你们家先提起的履行婚约,是你来找的我!你现在说,想离婚?”
“所以我成了什么?你说啊!我是什么?老人病好了,就让我‘功成身退’?把我当工具人,还是跟上次一样当个卖yIn的,想丢就丢的充气娃娃?”
她来找他说,要和他离婚的那天,让他以为往后的日子都天堂般美好。
如今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那个给他希望的女孩,轻飘飘地告诉他,她想离婚。
有一刻他真想掐上她的脖子!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她,那一眼用尽所有温柔。
什么shishi的滴在她脸颊。
然后近乎是哀求的眼神。
他知道的,到了那时候,如果她执着离婚,他又怎能狠下心来不去满足她,哪怕伤的是自己。
所以……
没有说出口的恳求,他不顾衣衫凌乱跌跌撞撞逃了出去,关门声音很大。
她没有去追。
第二天一早,推门时她便愣住了,蜷缩起的人影,看起来小小一团,靠着墙壁,身上什么都没有搭。
她蹲下拍了拍男人,他眼圈重重,牵起她的衣袖,似乎怕极了她会走。
口齿不清地说些什么。
她凑近了,才勉强听到一点。
他说,
对不起,我失态了。
还说是他的不对,让她不要丢下他。
他像一头迷路的小鹿。
纵然是云染,纵然她原则上声称绝不为情所困,可
她也是个有心的人啊。
某个部位一阵一阵抽痛,那双哭红的眼眶太让人心疼。
后悔自己故意拿这个激他。
她轻轻擦干他的泪痕。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很轻很轻,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云染和秦深约的是六点左右,在她公司楼下。
她正好准备回家,出来时发现景衍背靠在大厅墙壁,几个女孩子围在他身边有说有笑。
“艳福不浅啊你,尽欺负我们公司的小朋友。”她笑道。
“你也是小朋友。”秦深回答。
云染满头黑线。
她这是,被撩了?
对方段位这么高?
好家伙,棋逢对手。她当年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说不定我年龄还比你大呢。”
“我奔三,叫你小朋友还是绰绰有余的。”
云染哑口无言,她该接什么话好,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他把钥匙递给她,有意还是无意地,指尖在她掌心划过,凉丝丝。
云染手一缩,本能地退后与他保持距离。
倒车镜中,男人依旧站在原地,神色模糊,目光在她身上却好像又透过她。
像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