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走了,像之前那么多次一样,将他吃干抹尽了,玩好了后,提起裤子拍拍屁股走人,连一个怀抱的温暖都不愿意留下,不愿意施舍给他。]
景衍对秋天的雨从来都是厌恶大于好感。
总算是一天的行程结束,剩下的时光不用再同她分离。
他开门时,窗外是淅淅沥沥一片朦胧昏黄。在这前一秒,他那一颗心从没安生过,期待,急切,又或者是慌张?说不上来的,想要立刻见她。
所以在他看到屋内死一般漆黑后,巨大落差感席卷了他。他杵在门框边,身形高大的Yin影借助楼道的光芒照在巨大玻璃窗上,那个影子就那么静静靠着,垂下的手中某个东西发着光。
叮的一声,手中手机再次响了,可景衍第一次没有立即去看,即使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内容。
不过就是,她又走了,像之前那么多次一样,将他吃干抹尽了,玩好了后,提起裤子拍拍屁股走人,连一个怀抱的温暖都不愿意留下,不愿意施舍给他。
景衍突然想扯出一抹笑,肌rou却不听使唤。
他想起十年前。
那时,景衍和云染,都才上高中。
搬进宿舍前一天,他什么也没从景家老宅带来,连衣服也只带了一件,满心只想逃离,逃离,逃离,他不愿做那只华贵的,翅羽都是珠光的长生鸟,囚禁于笼中至死。
十六岁,他一张脸却挑不出任何毛病,眉眼间清秀俊朗,唇极薄,如《世说新语》所言:
轩轩如朝霞举。
成绩更是无可挑剔的好。
“他吗的景衍,那么多年都没见过他身边出现一个女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不举”
谢泽陈,奇葩般跟他一个产房出生的男生,对着面前这群搞单相思的女孩子们也只好满脸暴躁的如是说道。
女孩们个个垂头丧气伤心极了,却突然不约而同又问道:
“那男神他是不是彩虹男孩啊?”
“彩虹男孩是啥玩意?”
糙大汉子·谢泽陈脑中浮现起某个奇奇怪怪的旗子,慢半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艹了一声。
“他但凡要是个gay我还用得着每天酸那些情侣?”
谢泽陈其实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实在气不过举了这样一个不太合适的例子。
“哇,原来谢学长的X取向……”
“唉,好伤心,本来我想着我能把我男朋友和景衍学长凑成一对的。”
“……”
“我sun?”你他吗有男朋友还在这问我?
谢泽陈脸都绿了。
以至于没注意到八卦的主人公正从这里经过,而且完完整整听了个清楚。
景衍想到这里,苦涩地“呵”了一声,嘲笑着他自己,他是没有过女人,没有过除了云染之外的女人。
这样说好像不太符合实际, 他从没真正意义上拥有过云染。
云染坐他斜前面,坐了整整三年,他注视她的背影整整三年。
军训前到校报到时,他看见前面长发女生登记表上的姓名,一时间心跳停歇。
他不敢去确认,记忆中那个利落短发的,给予他一个怀抱的温暖的女孩,是否就在眼前,是否他的一切幼时的不幸遭遇会让上天以这种方式给予补偿。
景衍默默不响瘫在床上。
手机仍亮着,几条信息不停晃动,似乎是加了特别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