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老嬷嬷端来白喜帕,弯腰,恭恭敬敬,老夫人,奴婢检查过了,还需要过目吗?
奚老夫人摆摆手,不用。
我这老婆子,就希望怀远能放下过去,好好过日子。她有些感慨,有些事,得过且过也就算了,没必要纠结一辈子,需得珍惜眼前人。
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夫人,该起床了。
清澈明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谢鸢哼唧一声,不情不愿地转过身。
鸢鸢,祖母还在等我们呢。
谢鸢惊醒,瞪大眼睛,坐起身,嘶了一声。
床边站着的,是昨夜与她鱼水交欢的夫君,奚峦。
他面色温和,看到自己的新婚夫人睡过头也没有生气。
他体型修长挺拔,身着一袭竹青色衣衫,长发高高束起,若不是他的面庞泛着不健康的白,丝毫看不出来他体弱多病。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就是当初谢鸢对他一见钟情的模样。
对不住,夫君......我......妾身......谢鸢刚刚睡醒,脑子有些混沌。
奚峦安慰道,没关系,你我夫妻之间不必如此,我在门外等你,收拾好了我们一起去见祖母。
谢鸢简直要感动哭了。
她清了清嗓子,唤道:盈绿,备水。
是。
少女没注意到的是,她起身露出锁骨间yIn媚的痕迹时,方才还对她和颜悦色的奚峦蹙紧眉头,嫌恶地转过身,快步走出门。
谢鸢初经人事,盈绿也未曾出嫁,皆不懂新婚燕尔的夫妻相处之道。
洞房花烛夜,初尝情欲的小夫妻恨不得整天腻在一起,眼波流窜,描眉抹鬓,情到浓时再叫一次水。
而奚峦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跑出婚房,宁愿去当门神,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见到奚老夫人前,谢鸢有点忐忑。
虽然从小到大见过她的长辈就没有不喜欢她的,但这毕竟是她夫家唯一的长辈,该紧张还是紧张。
不过,谢鸢多虑了。
奚老夫人很喜欢她。
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包了一个特别厚的红包,还送给她一对祖传的翠玉手镯。
只要你们小夫妻好好过日子,我这老婆子就满足了。
她是这样说的。
谢鸢羞涩地回答道:是,祖母。
奚老夫人点点头,看向谢鸢身边半尺远的奚峦,执着问道:怀远,你觉得呢?
奚峦僵硬一瞬,不情不愿伸手搂住少女的腰身,是,祖母。
在走回自己院子的路上,身旁独属于少女的幽香飘过。
奚峦压下心头那点不适,温声道:夫人,同僚有急事叫我,今日的午饭不必等我了。
谢鸢温婉一笑,好呀,公事要紧,记得早点回来。
她突然凑过去,踮起脚尖,在奚峦的惊愕间,环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印上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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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远,收到妈妈对你的爱了吗?盈绿,竹青,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