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张军:「你这不是正规录像厅吗?怎么都是三级片呀?」
可到了星期二,我连这点惭愧也忘了,想起晚上要在外面过夜,心里既紧张又兴奋,下午三点过我挑了一套大红色的内衣,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张军笑了笑,又去了放映室,等这场放完已经10点了,他拿了一块新的布告板放在门口,我看了一眼,上面都是些三级片的名字,什么《偷情男女》,《聊斋艳谈》之类的。
老公也忍不住夸道:「张经理,你这里搞得很不错啊,经营有方。」
老公听说后,有些担心的问:「12点才下班,会不会晚了点?」
每放完一场之后,他都会出来陪我一会,还给我拿了几本杂志打发时间,他坐在我身边的时候,我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心跳得厉害。
「老公,我们还没一起看过电影呢,要不看一次吧。」
是呀,现在下岗的女工那么多,他又何必一定要请我呢,我听出他话里有话,低下头没再理他了。
他假模假式的拿了两张椅子摆在售票台后面,五点之后,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观众,可是卖票的工作很简单,一张票10块钱,收钱数票这件事,根本用不着一个专门的售票员!过了一会他问:「学会了吗?」
回家之后,我安分了几天,心里对老公竟然有了一些愧疚,他这么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却娶了我这样一个好吃懒做的坏女人,生活可真不公平。
我心想,这哪用学呀,嘴上却说:「会了。」
他不放过我。
张军点了点头,又说:「我去开机器,」
我说。
第二天,他没说起离婚的事,再往后也没说起,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下去了。
说完我关了灯,转过身去不再理他了,老公又自言自语的说了些什么,然后也转了过去。
换上新的布告板后,来的观众明显多了很多,一些年轻的男女结伴而至,只是不知道有多少是偷情的野鸳鸯。
我懒得跟他吵架,便说:「你想离婚的话,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我现在要睡了!」
——————
张军早就等着我了,他今天穿了件背心,结实的胳膊露在外面,两边手臂上各纹了一条龙,这才是他的真面貌。
我们一个星期才做一次爱,老公每次都射得很快,我不但不能在性生活中得到满足,反而更加寂寞空虚,看着他不中用的鸡巴,心里猫抓似的痒。
「抱歉,条件艰苦了点。」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有了兴趣。
张军问道。
「张经理,这是我老公,姓杨。」
「坏事。」
「我怎么了?不就是操屄吗?你能操,别人就操不得么。」
他对我说。
「这不对。」
我困得要死,甚至没精神骗他。
老公这才露出了些满意的神色,他对张军说:「好啊,那以后张经理你多费心了,我老婆平时有点懒散,你多担待啊。」
老公并没有领情,借口说明天要加班,临走前又问了问工作安排。
「没关系,其实挺好的,有个睡觉的地方。」
「你们平时都放映些什么片子?」
去张军的录像厅报道之前,我带着老公一起去了一次,让他参观参观我今后的「工作单位」,为了防止老公多心,我跟张军约好,让他换上西装别太轻浮。
「哪里哪里,现在市场经济,只是比一个服务,比一个环境,我们这绝对正规。」
张军反问道。
到了录像厅,张军已经在门口了,他打了领带穿得很正式,见我来了,笑着迎上来。
「想什么事啊,说来听听。」
他明知故问。
「你放心,我们这有一间休息室,小陈在这简单过个夜,第二天坐公交车回家就行,很安全的。」
12点过,观众走得差不多了,张军带我去宿舍,他在录像厅后面隔离两个小房间,一间放了一个上下铺,还有一间原本是库房,他收拾了一些地方,摆了一张简单的木床。
「基本都是些经典老片,有时会有一些香港电影,杨哥,你要不看一场吧?」
老公黑着脸说:「你怎么能这样!」
「你怎么了?」
「想事呢。」
「现在哪有正规录像厅啊,大众需求嘛,我也得挣钱,不然怎么请得起售票小姐呢?」
张军笑着回答:「没事,这个工作很轻松的,就是出个票。」
「老公,这位是张经理,我未来的领导。」
说完去了放映厅。
「杨哥,我们是下午5点开始营业,到12点关门,小陈二四六上班,上一天休一天。」
两个人握了手,互相客气了几句,张军带着我们往里走,他的录像厅打扫得格外整洁,走廊邻着窗户,没有一点想象中的阴暗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