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牛显然被托里斯一连串话给讲懵了，坐在原地，只对自己能听懂的部分回答：“呃，总之那些怪物突然就出现了，各个部族都被他们袭击。我们水流一脉也不例外，老先知带着我们且战且退，路上还收留了许多其它小部族，最终才在乌朱丛林居住了下来。”
托里斯眉头皱起，有些不安，也有些疑惑。
听奔牛的语气，老先知显然是水流部族的领袖，同时威望极高。而且学识颇多，懂得制作延缓扭曲同化症发作的药剂——这些显然不应该是一个哈卢卡信徒可以掌握的。
这倒是出乎托里斯意料，他本以为博尔格听到兽皇教派肆掠，怎么也得义愤填膺，替教会除了这些邪魔外教呢。
“老先知……他在我导师还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领导部族了。”谈及导师，奔牛脸色黯淡了起来，强忍着悲伤继续道：“听我导师说，老先知曾经离开过部族，后来才在哈卢卡的感召下回归，同时还带来了许多外界的知识。通用语就是其中之一，他教给我的导师，我的导师再教给我们这些学徒。”
“这，不可能!”托里斯站了起来，来回踱步，咬着手指。
跟他回部落。
……
太阳落下，预言之月又占据了天穹。
“赋予蛮族智慧和思考的人吗……”
他本以为这个鳞族人出现在翠海外圈是被兽皇教徒掳来的，没想到他的部族本来就在外围圈？可……为什么呢？哈卢卡信徒虽然是多族混居，但鳞族为主，隐湖非但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活，反而相当适居才对啊。
骑士最终只有一句话：“你来判断吧。”
洁白的月光照耀着翠海里的这块白地，从天上看过去，就好像有人在绿色的幕布上用剪刀一路剪开一道口子，而后拙劣的在幕布中心扣出一个圆。
“你倒是挺豁达。”
“兽皇教徒？”
这番杰作自然是托里斯用巨型史莱姆做出来的，整个营地的草都吞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点秃秃的草根，湿润的泥地也被史莱姆尽量压实，让他们不至于踩一脚陷个坑。
游戏中他从未听过哈卢卡信徒有先知这个职位，何况哈卢卡也不需要先知。
奔牛皱着眉头想了一会，道：“我不太懂勇士你的话……你用的词汇太复杂了，不过，肉瘤怪物很多。”
“你说的老先知，到底是什么人物？你的通用语也是他教的么？”托里斯转过身，有些好奇。
坐在车板上，托里斯向博尔格分享了从奔牛那里得来的信息。
引导部族规避危险？制作器具更有效的杀戮野兽？这样以智斗而非武斗的形式，哈卢卡会允许么？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托里斯按着奔牛的肩膀，体会这个肌肉壮汉的触感，正色道：“但现在时近黄昏，就算我想赶紧过去，夜晚来了你能指出路来吗？先不说黑潮的危险，单说翠海深处的隐湖，你是鳞族掉下去了没事，我们可不行。”
托里斯的疑问提出，奔牛给了他又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都是被那些怪物逼的!”
……
“兽皇教派的最终目的是穿透位面之壁，找到无休狂舞并最终和它融为一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托里斯深吸一口气，道：“那就说明它们有多个高阶教徒，否则低阶教徒是无法忍受融合本能的。只有高阶教徒才能指挥他们，抑制他们的融合本能，不相互融合。”
但兽皇教徒的危险性就在于不断融合后积累的知识和增长的力量。不进行融合的原因……难道也是想找到维尔海纳，因此才用这种可以大范围搜索的方法？
也许是翠海的环境让他想起了家乡。
这话又叫托里斯一个意外。
托里斯自然是知道的
“呵，豁达？”博尔格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而后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有着伯爵爵位，却连封地都不敢回么？”
奔牛连连摇头，道：“隐湖？您是说吞沼吧，部族早就从吞沼密布区迁移出来了。”
这是个象征无尽争斗的古神，麾下信众只要不断战斗厮杀浸润鲜血就可以获得它的青睐与力量，而奔牛口中的老先知，简直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拜托您了，勇士。部族里还有很多被感染了的同胞等着救援啊!我离开的时候，老先知的药已经没有太大效果了，如果您能治好他们的病，我保证老先知肯定会重重报答您的!”
但从他的话里可以看出，老先知绝对是哈卢卡信徒改变的原因。
博尔格翻了个白眼，道：“我又不是疯子。今天杀的那个虽然轻松，但听你说法，草原深处的那些才是真正的恐怖。你觉得我实力够，那我们就上，不够……躲着呗。”说着，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满是惆怅。
见奔牛点头，托里斯睁大眼睛，道：“等等，我先问一下，那些逼你们的兽皇教徒都是肉瘤，还是一些四肢怪异的类人族？”
奔牛讲的有些磕绊，托里斯听了一会，发现奔牛知道的实在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