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同一个画家用同一只笔画出来的两张草稿。
视线扫去，光罩最暗的影像已经开始混浊，那代表这个灵魂开始失去自我。托里斯心知肚明，这些微笑之眸的成员撑不了多久了。
他继续向下扫视，火柴人的可供合成素材相
星中的人形自然是海瑞尔，这个壮汉武僧闭着眼睛，与其它人蜷缩团起不同，他以一个打坐姿势端坐着。身周的景象也极为清晰，都是以他的第一人称视角进行修行锻炼、挑战等等之类的画面。
有些已经趋向暗淡，有些则完好无损。
这一刻，托里斯懂了。
托里斯点头，坐在车板上自个想自己的，拜恩耸耸肩，他也差不多习惯了新主人的古怪，专心赶路了。
游戏化，或者说灵体化？被制成卡牌的人还是和他们的生前有区别的，至少从拜恩的描述来看，生命值可以当成血条，只要血条不空，受到致命伤之前都可以活蹦乱跳，反之要是血条见底，随便蹭一下就当场毙命。
最亮的一颗就像是黑潮中的松脂火把，始终稳定照耀着周边。其余星星围绕在这颗最亮星旁边，仿佛快要渴死的鱼寻到一片水洼。
灰蒙蒙的墓地天空上，十来颗星星镶嵌在上面，闪烁着光芒。
在光罩的内部，蜷缩着一个个赤裸的人形，他们面貌各异，身周不断出现不连贯的影像。
“看来灵魂律动率指的应该是拥有自我意志的灵魂是否愿意屈服我……原来如此。”
再看黯淡的几颗星，那是最早被托里斯偷袭致死的几个人，浮现的景象变得单调且重复，连里面的人脸都模糊不堪。
托里斯打算做一个实验。
他不在理会和史莱姆玩的兴起的塞留斯，而是抬起头。
一幕奇景。
意识潜入火花墓地，仿佛撕开了一层迷雾，他睁开眼，原本苍凉空洞的墓地已经变得热闹了许多。
托里斯对比了一下地上乱蹦乱跳的史莱姆灵魂，两者虽然形态不同，但是线条轮廓却分外相似。
别看他现在这样，当初可是把刚刚制作好的拜恩吓得面色发青。同为卡牌生物，拜恩能感觉到塞留斯核心所隐含的杀意和疯狂，尽管墓地中这些暴虐情绪会被压抑，但到了外界……
但如果我的，呃，生命值属性再提高，那怕内脏被破坏也不会影响我的正常行动。”
狼王塞留斯依然像一条没脑子的傻狗，追着这些史莱姆到处跑，累了便就地一趴，发出呼噜声。
下一刻，里面蕴含的影像一个个变成虚影消失，在托里斯的注视下，人影从指间滑出，落向灰蒙蒙的大地。托里斯也跟了上去。人影落地后轻飘飘的打了个旋，双脚着地。他已经失去了人类的模样，整体混混沌沌，就像个放大了的火柴人，肢体没有细节，脸也只是一个浑圆。
每颗星星周身都围绕着一圈光罩，光芒就是由这些光罩散发出来。
托里斯试着戳了戳海瑞尔的光罩，能感觉到对方的抗拒和敌意，这层光罩应该是海瑞尔的意志衍生，就好像一个坚韧的泡泡，虽然可以进行一定的抵抗，但只要托里斯愿意，他随时可以破开它，让海瑞尔的灵魂本质直面自己。
念及此处，他看向最暗的那个星团，手掌握住，感受到抵抗感之后，继续用力。
这些正是被【占有欲】捕获的人类灵魂。
不出所料，灵魂律动率的那一栏被划掉，变成了无，就和地上的史莱姆灵魂一样。
“冥河是死者的最终归宿，它们的灵魂会化作冥河的一部分，执念越深灵魂越重，唯有在冥河的流淌中洗去执念，才能让灵魂变轻脱离冥河回归世界重新诞生。”托里斯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各个种族对死后世界的故事描述都不太一样，但基本上都是洗掉过去就可以轮回的论调。结合【占有欲】和玩家死后所听到的涛海声，褐肤山地精灵的冥河说应该是最靠谱的。但是看这些灵魂的模样，就算不进入冥河记忆也会消散吗？”
托里斯一一扫视检阅，想起这个世界的死后传说和【占有欲】的描述，最终对这番景象做出了猜测。
他斜眼瞟了托里斯一下，最后还是忍着没有说出托里斯昨晚再激烈些可能就把他那1的生命值给操没了。
“灵魂律动率有提升，但明显跟光罩变暗的速度不符合……”托里斯呐呐自语，念头一动，他已经出现在了光圈群附近，眼睛盯着最亮的那颗星。
首先是大量史莱姆——托里斯都没想到这些只有神经反射的生物也有灵魂，它们到处蹦哒，蠕动，无意义的游走，有时候两只史莱姆灵魂撞在一起，会猛然合成一只大号的，过一会后又分开，继续乱窜。
托里斯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只能暂且认为墓地是自己的心灵空间，在这里自己的权限最大，可以压制住塞留斯的疯狂。
他犹豫了一会，最终将手放在火柴人灵魂的头上。火柴人温顺的停下移动，托里斯呼唤火花，眼前立刻展开了一面光幕，显示出了火柴人的制卡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