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彦却立刻说：“别说这种话，不然——”
吸着水壶的薇薇眨巴着大眼睛，认真盯着他的嘴唇，分辨清楚意思之后，叼住水壶腾出一只手，一巴掌拍在刑远脸上，指甲把他的脸抓出几道红痕。
这些事传得有鼻子有眼，高逢微不厌其烦，便遣散了所有佣人，只让许知彦每周五雇一队家政。
刑远一把擒住她的小手，薇薇挣扎几下，见抽不出手，甩着小腿使劲踢踹，溜下地跑到许知彦身后去，眨巴着和高逢微如
刑远目不斜视地越过他，拉开冰箱找水喝。见许知彦还盯着，便问道：“欸，她早上都吃什么？”
被凝视的男人脸色煞白，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高逢微不再犹豫，一把抱起薇薇，向许知彦吩咐道：“拿车钥匙，我们出去吃。”
“都这么大了还喝奶？”刑远逗弄道。
。途经那无人居住的三楼，听见那里的卧室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有人赤着脚在木地板上趿着脚跟走路。又有佣人见地下室被水泥填埋，只留下一扇门，猜测也许底下埋了尸体，为了镇压魂魄所以用水泥填埋。
刑远半个小时前才干过她爸爸，心情好极了。此时刚洗过澡，赤着上身，头发还在冒热气。他弯下腰，单手把女孩抱起来，向楼梯的方向走去。薇薇已经忘了昨天的事，好奇心占了上风，只觉得这个叔叔可真高，比她爸爸还要高，坐在他胳膊上像在飞一样，高兴地左看右看。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高逢微一怔，压下心中的慌乱和悸动——也许，也许自己所求的东西，不必非要杀死他才能得到。
“哥，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有奶水？”刑远没答他的，手指捏住乳肉玩弄，“你太娇惯这个孩子了，她会变得和你一模一样。”
“还不错。”他咀嚼着称赞，望向许知彦，“你做的？”
落锁震动让薇薇掀了掀眼皮。
“谁让你进来的？”薇薇虽然听不见，但能感受到振动，因此高逢微还是尽量保持着安静，压低的气音如蛇嘶:“我的孩子我乐意惯着，你这种没人管的野种当然理解不了——”
“她不爱听别人说她还在喝奶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胸口传来一阵痒意。高逢微以为是孩子，便没有管，很快那痒变本加厉成了痛，他恼得睁开眼睛，嘴巴却被猛地捂住了。
“薇……”许知彦瞠目结舌，忙喊道：“薇薇，快下来！”
“睡吧，什么事也没有。”高逢微疲惫地躺上了儿童床，解开上衣，把女儿搂到胸前。薇薇闭着眼寻找到乳头，含在嘴里吸着，很快就睡熟了。高逢微看着睡态娇憨的女儿，大动舐犊之情，把女儿搂得紧紧的，确认谁也不能偷走，才放松下来闭上眼。
刑远毫不避讳地含着雪白的乳肉翘起嘴角，露出森然的牙齿。
还是夜晚，还是这张桌子，还是大人孩子的一家人，这鬼气森森的宅子里，仿佛什么都没改变过一样。
高逢微下意识地将孩子的脸往肩头藏了藏，低声斥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出去。”
“我没有。”刑远抓起他的手，放进两人身体间的空隙，让他摸到孩子的头发，那里的空间还是足够的。高逢微这才安静下来，刑远平静地望着他的眼睛，说：“哥，我们是亲兄弟，无论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她都和我有血缘关系。”
刑远拔下手背上的餐叉，银亮的叉尖上沾着血，他满不在乎地放进口中抿去血迹，铛的一声插入瓷盘中，卷起意面送入口中。
清晨，薇薇很早就醒了，满屋子乱跑。她把主卧门敲开，开门的却是昨天的怪叔叔，高逢微已经上班去了。
“这会儿她什么都不吃的，只喝奶。”许知彦忙不迭打开冰箱旁的真空恒温箱，取出一只装满奶的玻璃瓶，又拿出一个有点旧的双耳卡通水壶，灌好递给薇薇。薇薇熟练地接过水壶，摁开盖子吸起来。
“我们俩的事……和她无关。”
刑远伸出一根手指，小心地碰了碰薇薇的头发，竟露出一抹微笑，连脸颊上狰狞的疤也柔和下来：“哥，我不是那种愚蠢的男人，这孩子和我有同样的血脉，她就也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高逢微不加思索咬了那手掌一口，挣脱出来:“你疯了。”
三人直到深夜才归来，薇薇已经困得趴在高逢微怀里快睡着了。高逢微抱她到儿童房，房间里竟然开着灯，刑远正坐在毛绒绒的儿童沙发里，阅读卡通绘本。
刑远懒得听他咒骂，掐起那尖削的下巴吻上去，把他的唇舌当乳头吸咬，高逢微奋力推开他的胸膛：“你滚开，别压着她。”
刑远对这份驱逐置若罔闻，高逢微也不再理会他，只将薇薇放在离他较远那一侧的床上，盖上被子后轻拍着。薇薇嗅到熟悉的母体气味，张了张眼睛，小手抓住高逢微的衣服昏昏欲睡。刑远没有再纠缠，起身走出房间。高逢微警惕地听着，直到门完全关上。
“怎么？”刑远浑然不觉地转向薇薇，说，“是不是？你怎么都这么大了还喝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