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无恙,已经长到了八岁。”
柳随风剑眉一蹙,颇有深意:“那就意味财主家的风水旺女不旺男,大财主怕是注定要无子了。”
“说正经的。”我见他的表情便知道柳随风又在拿我玩笑,胳膊直接捣在他肋下的一处旧伤边。
柳随风捂住胸口的旧伤,一个美人,即便呲牙咧嘴疼起来也还是七分杨柳随风起、三分流水荡桃花的意态:“本来就是,本朝规定在室女也可以继承至少三分之一的家业,财主家既然有个活蹦乱跳的女儿,以后完全可以招赘婿上门,照样有人继承香火。商贾人家本身也没这么多规矩,没有儿子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没有儿子便会被国除的藩王宗室,一个个都心急火燎地娶十个八个小老婆。”
我纠正他:“不对,财主背后有个势力很大的宗族,即便以后招女婿,还是要过继宗族里的孩子继承家业,万万不能留给外姓人。”我的故事越来越接近原始的模样,也不知柳随风会不会因此察觉出什么。
柳随风的眼睛看着锦被上的四爪蟠龙,声音里亦有了一丝活色生香的不寻常味道:“元柘,你说那个财主家只夭折男孩,可对?”
“对。”我见他双目闪光,便知道他大概已经有了自己的推断。
“这便有点意思了,这个财主规矩多,女儿和赘女婿生的外孙不能继承家业,若是没有男孩就要去同姓宗族里抱养男孩,可对?”
“对。”我继续点头。
“通常如果有恶人作恶,他一定是有所图谋才会下手,谁是最后得益的那个人,谁就有可能是始作俑者。”柳随风双手一摊,“我问你,那位财主,可有同胞兄弟?”
“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不过同父异母的兄弟有好几个。”
柳随风一脸了然道:“这不就结了。财主的孩子一个接一个不明不白地没了。一是财主家妻妾众多,未生育的妻妾眼红嫉妒,不想让其他女人生下的孩子平安长大,二嘛就是财主的宗族里有人眼红财主的家产,有所图谋。”
柳随风的第二个推断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结结巴巴地反驳:“可可是财主的兄弟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每三年才会进城看一次财主。”
“财主既然富可敌国,他的身边难道就没有一二近支的兄弟亲戚吗?”
“只有一个弟弟还没来得及出去,住的离财主不远。”
柳随风以一种耐人寻味的复杂眼神看着我:“元柘,除了财主后宅中的某个女人,你口中的这个财主幼弟,便是最有可能谋害财主子嗣的人。”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柳随风目光犀利,言语间亦是直露锋芒,“难道是因为悼怀太子出事时元柘你才十二岁,绝不可能有能力设局让太子在秋狩时坠马而亡吗?”
我指着柳随风,整个人的底气都泄了大半。
“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檀郎,你这个人出身好,一直高高在上,根本不必说谎,也就从来都不会撒谎,更别说编故事。”柳随风起身点亮床帐边的灯花,借着明亮烛火望向我,一双新月般的眼睛深不可测,“商贾人家可以招赘婿继承家业,并不十分看重男丁。檀郎若是想说故事,也该说隐了姓名说是城中某户高门侯爵家面临绝嗣的窘境,正在怀疑小儿连续夭折是因为家中有人作祟,谋害子嗣。”
柳随风勾起手指敲了敲我的额头:“而且以你的出身,平日对城中亲贵多有不屑,如今小心翼翼地讲一个商户财主的家事,能令你如此隐瞒的,想来也只有”柳随风的手指朝天一指。
包装粉饰后的故事被人一语揭穿,我索性就竹筒倒豆子将事情的原委实话实说简单交代了一番。
从我开始从皇兄与元皇后的婚事开始说起,一直到皇兄告诉我林美人有孕,个中近十年各方人物,我事无巨细,一直讲到晨光微熹,总算在柳郎面前厘清了大半发生的事。
柳随风抚摸他并不存在的长髯,作老学究状:“如此看来,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确实是后宫。”
若是平常住得亲近的高门大户,还有几分可能出现宗族间有人嫉妒,趁机谋害正房继承人的可能,但是藩王们都在自己的封国里安分守己地管理自己的封地采邑,我三哥楚王身在南楚与蛮夷为邻,整日所上奏疏就是各种剿匪之事;五哥齐王驻守海疆专心盐务,听说在东海边赚得盆满钵满挥霍无度;七哥作为燕王焦头烂额于北燕军务,每每上疏就是哭诉北境苦寒粮饷不足;帝京中离天子最为亲近的宗王,如柳郎所说,的确只有一个我。
但我敢赌咒发誓,绝对不会对皇兄的江山社稷有一点心思,若说不可告人的心思,我对皇兄本身,倒是有一丢丢那个有时想他若不是我的皇兄,我若不是他的亲弟,我俩要是能那真是
柳随风一个爆栗敲在我的额头上,张嘴骂道:“小郎君一个人对着床帐傻笑,该不是又想起哪位巫山云雨过的美人,大清早又起了色心。”他说完便笑着要掀开我身下锦被查看我的身体。
“柳郎别闹我!”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