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凡初拽着他衣袖，眼泪也跟着不停往下落，紧张地问道，“你说程曦进是怎么回事！他现在怎么样了？”
“那天我骗程曦帮我拿份文件，没告诉他其实是和那个女人约会。”周煜面带愧疚，继续说道：“还有......这事儿是背着柳清潇做的，他也不知情。”
柳清潇点点头，“没错。”
周煜和他对坐着。只一个多月没见，发现柳凡初比之前瘦了很多，看着长大不少。可眼中亦是少了些什么东西。却不知如何形容，像是少了某种颜色，某种光彩。
“他看见那个叫林泽的对你乱来，就和他动手了。呃，但是对方人比较多”周煜拍拍
柳凡初忍不住笑出声，“怎么，又要去跟我哥告状。”
“老子早就对他死心了！”周煜无力地说了句，话说出口心里却并没有什么底气。
周煜叹息了声，凑近些小声问他，“那天晚上程曦去酒吧找你的事，你知不知道？”
柳凡初抬眼，收住笑容，“你指的什么事？”
“程曦还他妈躺在医院，柳凡初对程曦感情多深你比我清楚。他怎么可能好？！”
柳凡初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你刚刚说什么？”
周煜拉下脸，不悦地抽走他口中的烟，“哪儿学的些怪德行。”
柳凡初点点头，若无其事跟在周煜身后不远处，进了一家快餐厅。
清潇仍是逃避了周煜的问题。手臂却勾住他脖子，媚笑着靠近男人，“不过......你若是想一直待在我身边也不是不可以。”
周煜皱着眉问他，“没好好吃饭？怎么瘦成这样？”
“放屁！”周煜没控制住情绪大吼道，一边猛地拍了下桌子。把柳凡初吓了一跳，周围的人都往他那边看去，才收敛了些，憋红了脸低吼道：“程曦不喜欢你？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都他妈进了还不喜欢你？？！！”
“阿潇，你说小初是你的宝贝。你连自己最爱人都忍心骗吗......”
周煜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一直以为柳清潇虽然看着冷漠，不近人情，但内心是温和善良的。可为什么
心底忽然生出一个猜测，周煜一把拽住柳清潇衣领，“那条信息是不是你发的？柳凡初到底知不知道程曦受伤住院的事！”
柳凡初目露震惊望着周煜，摇了摇头，“可是......哥哥和小诺都说，程曦没去找过我”
直到某天下午，司机按照课程时间照常接他。刚要上车，不远处的汽车忽然按响喇叭，柳凡初循声望去，随即对司机说道，“陈叔，我肚子痛，先去上个厕所。”
“是，我不懂。”周煜嗤笑着点点头，一边把车门打开，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我就是觉得自己恶心，他妈的怎么会爱上你这种人”
妈的！就知道柳清潇一直瞒着他这事儿！
柳清潇变了脸色，冷声命令道：“姓程的什么样我管不着，但阿初现在很好。你最好别插手。”
车门被重重关上，柳清潇深深地吸了口烟。望着男人渐远的身影，迅速擦去眼角温热的液体。
柳凡初双腿交叠靠坐在椅子上，从兜里抽了根叼在嘴里，“找我有事？”
起初除了司机，还有两人随行负责接送他上下学。柳凡初对柳清潇抱怨了一句，他便让那两人不必再跟着。
柳清潇推开周煜的手，松了松领带，模棱两可说了句，“你非要这么想，我无法话可说。”
见周煜目光中透着期许，又继续道，“只要答应我，再也不理会程曦和阿初的事。我们俩还是和以前一样。”
柳清潇从兜里抽出一根烟，右手微微颤抖着，拿着打火机替自己点上，“你懂什么阿初还小，我是在保护他。”
周煜愣愣地重复道，“像以前一样你每次来找我，都是为了跟我做爱？”
之后的大半个月，柳凡初都没再和谁提过要去找程曦。
周煜突然被自己的话惊醒。忽然想起那晚小诺对自己说的，会把程曦的状况和事情真相告诉柳凡初。按理说程曦受了这么重的伤，柳凡初不可能不担心。但这半个月以来的确没有他一点音信，不接程曦的电话，更没听说过他到医院看望程曦。
唯一回复的短信，便是今天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完全不像他的语气。
“但我不只是想和你做爱。”周煜不甘地甩开他的手，“何况他们两弄成现在这样都是我造成的，我不可能不管。”
老陈在柳家当了多年司机，对柳凡初自然疼爱。每天按点接送、向大少爷汇报也是受了命令没有办法。此刻没有丝毫怀疑，“行。小少爷您快点儿，估计老爷夫人也快到家了，该急着见你。”
“之前的事是我鬼迷心窍，无话可说。是我对不起你，但程曦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
“啧......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了。”柳凡初调侃地笑了他一声，虽然极力掩饰，面上仍带着几分苦涩，“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反正他也不喜欢我。”